沈玉棠此刻想了許多,盡管剛開始聽到他的話時思緒是亂的,但過了那勁,她很快便清醒了。
褚彧喜歡她。
她也曾猜測過,就如旁人猜測他們關系過于密切一樣,她也會產生一些想法。
可她如何能嫁人,只要一想到沈家,她就無法為了自己的感情做出這一抉擇。
她平靜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只希望世子莫要將我的身份說出去。”
她的話有些冷漠,連對他的稱呼都換了。
褚彧并未心冷,道:“我知曉你在擔心什么,可我既然都想好與你說明心意,就做好了與你一起面對的打算。
你只說心里有沒有我,愿不愿意成為我的夫人,其他的事稍候再說。”
沈玉棠想搖頭拒絕,但見他神色堅定,滿眼的情意,比那夢筎姑娘眼底的愛意只多不少,熾熱明亮,她就算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褚彧又道:“你擔心沈家,我可以與你一起護著,你擔心身份被發現后造成的后果,我們可以一起想法子,我只想要你一個答案。”
他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了。
面前的人遲遲不做聲,他擔心自己的猜測都是錯的,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愿,沈玉棠壓根對他沒有兒女私情。
沈玉棠還在掙扎猶豫。
一面是她自己的感情,一面是母親的叮嚀,是對沈家的責任,是害怕給出回應后無法兌現承諾。
抓住她的手慢慢松開,褚彧眼眶微紅,聲音沙啞:“我不強迫你,畢竟你有你的想法,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對我有那些情誼,你且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做冒犯你的事,也不會與旁人透露你的身份,更不會……”
他說著竟要哭出聲來。
沈玉棠一把拉住往后退的他,抓住他的右手,下定決心般說道:“我沒辦法給你肯定的回答,你不是說一起走過這座橋的人都會成為夫妻,我們試試。”
她話音剛落,就被人用力抱在懷中。
隨后聽到耳邊那人欣喜得如同孩子似的笑聲,聽到他反復重復一句話:“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我就知道,就知道。”
他自幼對感情很敏感,就算不曾與人有過情愛的經歷,也能在日常相處中察覺到沈玉棠對他的關系與超乎常人的容忍。
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過于喜歡的人也心悅自己。
這一刻,沈玉棠總覺得剛才他要哭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只是試一試,說不準這座橋它不靈……”
“呸呸呸,我說靈就必須靈。”
“你愿意,褚家可不一定愿意,我的身份也不好解決,之后的事說不準的,不是你情我愿就真的能走到一起。”沈玉棠依舊保持冷靜。
她沒辦法像褚彧那樣輕松。
褚彧卻道:“事在人為,走,我們去對面看看那棵百年桃樹。”
許是被他感染,沈玉棠臉上也少了些憂慮,以后的事都說不準,暫時就先這樣,就當她貪戀這份美好也罷。
兩人走過石橋,來到桃樹下。
褚彧打出一道勁氣,而后就從上方落下兩顆青澀桃果,將其中一顆送給她手中,“拿著,這是你的。”
沈玉棠摸著還有些細絨的桃子,問道:“給我這個作甚,塞嘴里都嫌酸澀。”
褚彧一本正經地道:“這是一對,等我娶你的時候,你拿著這個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