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沈玉棠反應過來,人已經離開了沈府。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青色玉佩,上面以暗刻的方式刻著海棠花,翻轉過去,正面刻著一個蕭字。
“他們兩難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將腰間懸著的玉佩拿在手里,將海棠花的那一面放在手里,一塊白玉,一塊青玉,各有特色。
她招手道:“青禾,將這塊玉佩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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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二十年。
大燕戰亂四起,北牧人舉兵屢犯北境,鎮北軍極力抵抗,損失慘重,新年正月,宣平侯世子領新軍五十萬支援北境,年紀尚輕的定北軍主將褚彧,用兵如神,出其不意,搶先一步壓過北牧人氣焰。
在北境的好消息傳往京城時,東洲那邊卻遭望滄國人侵略,東海郡失守,數十萬大軍沉尸東海,一時間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從東洲四散逃離的百姓越發多起來,原本有不少人已經死在瘟疫中,好不容易等來了治療瘟疫的藥,現在卻不得不被敵國逼迫背井離鄉。
數月間,多少人身死他鄉,成為餓狼烏鴉的口中糧。
日頭西沉,沈玉棠從黃昏中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東南面飄來,連天上的云都被染成鮮血的顏色,刺目的鮮紅。
陳獻公憂心地望著天空,對弟子道:“東海郡已經被望滄國奪去,再有一個月,東洲也將失陷,一旦東洲被他們搶占,下一個目標便是陵陽。”
沈玉棠道:“朝廷的大軍了?先前不是征兵了,怎么現在還未派來?”
陳獻公道:“快了。”
沈玉棠道:“我們該怎么辦?北境與東海,這一看便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老師,朝中怕是有人通敵。”
陳獻公道:“此事我知曉,通敵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它名為血燕。”
“老師,您也知道血燕……血燕不是蕭家培養出的殺手嗎?”沈玉棠既震驚又疑惑。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陳獻公道:“你說蕭家,看來你已經知曉一些了,我便告知你此事的真相。”
他坐在茶幾前,緩緩道來:“這件事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當時長公主云陽當政,幾大世家對于女子當政很是不滿,奈何云陽公主實力太過強大,他們便是聯手也無法將云陽公主從掌權者這個位置推下去。
于是,他們便一同創立了血燕這個組織,既殺人也謀劃。
既然依靠他們的力量無法對抗云陽公主,那就只好串通別國,但他們不能真的出面,只能要血燕去聯系。”
沈玉棠聽得這一消息,不禁覺得那幾大世家喪心病狂,為了權利竟做出這樣的事。
她接過話,道:“所以說,當年北牧與望滄國一同進犯大燕是他們從中作梗,這才導致云陽公主病逝于莫鹽城外,可血燕是如何令他們退兵的?
對了,史書上記載,當年兩國來犯,掠走大量錢財與百姓,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以至于北境與東洲幾十年間都未曾恢復。”
她一想到書生描述的慘狀,便覺得膽寒。
世家豪族,為一己私利,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她又道:“可他們已經將云陽公主逼死,血燕早該消失了才對,為什么現在又開始了,當今皇帝可不是女子,也并非專權獨斷之人……老師,那幾個世家分別是哪家?”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問,老師知道這件事,那么皇上也必然知曉,可為何至今未能將血燕給鏟除?
又為何蕭家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