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沈玉棠就以女裝示人,做回真正的自己。
“都查仔細了,京城藏了不少血燕的人,他們或許會扮做百姓逃離,切莫放過。”
“陛下放心,定不讓血燕還有存活的人。”
沈玉棠點點頭,繡著海棠花的裙擺散在身邊,寬大袖子上也有金線勾勒出的花紋,整個人華麗卻不俗氣,倒是紫氣升騰,貴不可言。
她手里拿著一卷書,看到精彩之處,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玄兔伸著脖子瞧了眼,看得是極為正經不過的嚴華經,里面都是道家經理,此類書籍,她看一眼就覺得頭暈腦脹,也就陛下能看得津津有味。
沈玉棠將書籍一擺,道“到京城了。”
玄兔撩開車簾看了眼,前方確實是京城城門,馬車緩緩停下。
北燕皇帝的車架停在前方,褚彧從車里探出頭,道“玉棠,比屬下的腳力又什么好的,不如你我切磋一番,看誰先到皇宮。”
他笑著,朗眉星眸,跳下馬車,騎在他最愛惜的駿馬上。
他在此地等了一個時辰,若是按照他先前的決心,此刻應該進來皇宮了,但臨到頭又想與她一同進皇宮。
得了皇位又如何,身邊沒有她,他會覺得難受。
沈玉棠從馬車上出來,騎馬與他并肩,“好,你我許久未曾較量了。”
在她走出馬車的那一刻,某人眼睛都看直了,以前她總是身著男裝,現在換做女子裝束,比春日里的花兒還要美艷,又威嚴無比,讓人不敢冒犯。
北燕的將士抬眸偷偷打量了南燕皇帝一眼,心中直呼難怪,要是他能抱得如此美人,做不做皇帝已然不重要了,更何況此人還是南燕皇帝。
“可要跟緊了,京城我比你熟。”褚彧道。
“帶路”沈玉棠言簡意賅。
兩匹駿馬飛馳而出,身后的將士有序跟上。
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是褚彧在等她,現在較量一番也不過是玩鬧,宣泄心中的煩悶,敞開心懷鬧一番。
騎馬的動作很大,頭上的珠釵搖曳,打的她臉頰疼,手一伸就將步搖給拔了扔到街邊的攤子上,動作瀟灑隨意。
去掉那些累贅似的珠釵步搖,她的頭發散落大半,僅有一根金紅色發帶緊緊纏繞著一小半頭發。
“褚彧我本想贏了你,但好像比不過你做皇帝就做皇帝,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幫我老師完成心愿。”
兩人并駕齊驅,一直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褚彧朗聲道“不如,我們一起做皇帝。”
沈玉棠大罵道“你個不學無術的,這世間哪有兩位皇帝的道理,若是日后你我吵起來,那國事誰來做主”
褚彧笑道“我們不會吵起來,如果有問題那就是我錯了”
兩人的說話聲很大,隨著風聲吹遠了。
后面跟上的人多少聽到一些,只覺得兩人關系如此之好,誰做皇帝都一樣,但隨后又晃晃腦袋,呸,當然是他們皇帝比較合適。
兩人一同進了皇宮,皇宮大門前,站著一排身穿官府的老臣。
他們跪拜,異口同聲“恭迎新君”
“逆賊伏誅,普天同慶”
“請新君安撫天下百姓,撫恤萬民。”
他們想也沒想納頭就拜,只是當喊完這些話時,才發現來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他們見過的褚世子,還有一個模樣美麗的威嚴甚重的女子。
沈玉棠當先質問“你們是什么人”
有人回答道“我們是大燕官員,并沒有加入血燕,只是逼不得已為逆賊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