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臟了,你先換,然后自己處理下面的傷,我出去溜溜。”
裴詔這么討厭原主,這種情況下應該不希望自己留在這里,洛秋很識趣,選擇出門遛彎。
不想裴詔眉頭一皺,看眼外面完全暗下來的天,忍不住開口:“天黑了,你還是不要出去。”
“哦?”
洛秋回頭,裴詔連忙抓起方才她遞過來的衣服穿上,這衣服在柜子里放太久,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行,我不出去,我燒水洗個澡。”
也不知原主是不愛干凈還是怎么,渾身上下灰撲撲的,連臉上都有灰,她可受不了。
洛秋又跑去廚房燒水,廚房旁邊有個門,出去后走兩步就是茅廁,她準備去那里洗澡。
洛秋洗完澡,裴詔也包扎好腿上的傷,一抬頭就見廚房走來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她一邊揉著頭發一邊嘟囔著,待走得近些,才聽見她在說什么。
“沒忍住把頭發也洗了,這可怎么辦,這么長多久能干?”
竟然是洛秋,沒想到這個灰不溜秋的女人洗干凈后這樣好看,難道之前臉上那些灰是她故意抹的?
洛秋并不知道原主長什么樣,因為這家窮的連面鏡子都沒有,買金瘡藥和紗布的錢都是原主賣寡婦首飾換來的。
“你發什么呆?”
裴詔回神,自己竟然看呆過去,將頭扭到另一邊,冷聲道:“沒什么!”
洛秋唔了聲,決定和裴詔商量下。
“那什么,咱家什么條件你也瞧見了,一窮二白炕還只有一張,我不想睡地上,要不你委屈下,跟我擠擠?”
說出來都覺得離譜,求一個男人跟自己睡不說,還要讓男人不要介意,這世道怎么了?
裴詔沒說話,洛秋四處看了看,從廚房找了塊長木頭來,吹吹上頭的灰,豎在床中間,自信開口:“要不這樣,以這塊木頭為界,我不越界,你也別越界。”
裴詔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往炕里頭縮了縮,洛秋笑瞇瞇坐下來,找了把扇子,弄起頭發來,沒有吹風機的日子真是難過。
女人剛洗完澡,身上有清股新的皂角味兒,里面摻著點甜絲絲的氣味,不知道是不是她原本的體香。
裴詔控制自己不去想,翻身面壁,盡量不去在意身后的動靜。
洛秋弄了好久,頭發都沒干,架不住眼皮子打架,將頭發胡亂搭在一旁,倒頭睡下去。
第二日,一陣雞叫聲中,洛秋揉著眼睛起床,用昨天剩下的青菜熬了青菜粥,又用所剩無幾的面粉蒸了三個饅頭,跟裴詔一起用過后坐在門口望著對面的山發起呆來。
裴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女人在為黃白物煩惱,奈何他不懂這鄉野生存之道,只得暫時沉默,由女人去想。
殊不知洛秋正盯著那座山滿眼小星星,這座山氣運很足,未曾被開采過,里頭的靈藥礦石不少,等她身子再好些就去那山上開采,然后拿去鎮子里賣,錢不就來了嗎?
想著,洛秋傻笑起來,裴詔聽見后,開始思考起來,這女人真能幫自己解毒?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