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輕輕放過了,其實想來,認識這段時間,裴詔對她的過錯最多不過動動嘴皮子,看來大佬比想象中心軟些。
洛秋盯著裴詔傻笑,裴詔抬眸瞧她,問:“你這是什么神情?若你覺得這樣太簡單,我不介意讓手下暗衛好好教訓你一頓。”
“不用勞煩他們了,詔兄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完成,只是詔兄似乎跟想象的有些不同,我以為上位者應該是冷酷嚴厲的。”
裴詔收回目光,淡淡道:“正因為是上位者,才不能太過冷酷無情,厲害的手段固然能震懾人心卻不能俘虜人心,畏懼之下的臣服是最不牢靠的,能畏懼你的人也會畏懼他人……”
洛秋愣住,文中他不是以手段殘忍著稱的嗎?怎么說的話有些不一樣?
愣神間,裴詔繼續說下去:“適當的以德服人更易讓人臣服,于我忠誠者,我必善待,而背叛我的,我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悔不當初。”
明明裴詔用平靜而冷淡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洛秋卻覺得這句話充滿威嚴與震懾,抿唇笑了笑:“以前竟是我小瞧了詔兄。”
“你以前如何瞧我?”
一時四目相對,洛秋連忙移開視線:“就覺得很冷酷,很無情?”
說著洛秋自己都不確定,這只是她根據書中內容認識到的裴詔,真正的裴詔是什么樣子,她卻不敢妄自評價。
裴詔神情沒太大的變化,面上多出兩分嘲諷:“沒人會擁護一個暴君。”
洛秋瞬間明白過來,只是這是裴詔自己的想法,還是為了那個位置不得不去做的?
“詔兄很有想法,若真能走到那一步,應該是明君。”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就像一開始……”
裴詔忽然頓住,他似乎說的有些太多了,不過這番談話也讓他想以前的往事,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想在那座宮墻內活下去,究竟是什么時候有了一統天下的想法?
腦海中浮現女人高貴精致的容顏,背景里的焰火團團炸開,雪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女人盯著城墻外的萬家燈火,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炸開的焰火,琉璃般好看,她彎腰抱起年幼的他,說:“詔兒,真想看看宮墻外的世界。”
裴詔閉上眼,有多少年沒想過母后了。
“詔兄?”
洛秋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喚醒,裴詔睜開眼,眼前女子的容貌與記憶中的有所重疊,明明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卻讓他覺得相似,真是可笑。
“怎么?”裴詔很快調整情緒,根本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的樣子。
“你怎么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了?一開始什么?”洛秋好奇的追問,裴詔瞥她一眼,冷聲道:“一開始我真的想殺了你。”
洛秋立即轉移話題:“我來拿點銀子出去買菜,詔兄有什么想吃的沒有?”
“吃魚”
裴詔回著,從袖子里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洛秋錯愕的盯著他:“這是?”
“你不是拿銀子買菜?”
“是的!可這好像不是我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