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裴詔忽然講起這個故事,又忽然頓住,洛秋開口去催,心道想不到這個地方還曾經出過一位皇后,那位卜算的巫師應該是有些真本事的。
“皇子覺得這位農家女就是巫師預言中的女子,慢慢博取農家女的好感,與她結為夫妻后才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不想農家女坦然接受,憑借自己的才華與謀略最終輔助皇子登上帝位,成為一國之后。”
“等會兒,這皇子不就是個渣男嗎?”
“渣男?”又是裴詔不懂的新鮮詞匯,洛秋給他科普:“就是欺騙女子感情的男人。”
裴詔問她:“為什么你覺得這位皇子是渣男?雖然一開始的確另有目的,但后來對那位農家女也是一心一意,甚至整個后宮只她一人。”
“這……”洛秋有些拿不準,這樣一看似乎也不像是個渣男,不過裴詔好端端跟她講這個故事做什么?
“娘子以為如何?”
“哎呀我也說不準,我又不是當事人。”洛秋干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人家兩口子過得好不就行。
裴詔意味不明的注視著洛秋,這時他看見那兩個人已經走到落鳳亭外。
“叨擾二位,煩請問個路。”
清朗的男聲響起,洛秋嚇回了神,見一男一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亭外,男的氣質灑脫,身姿頎長,一身朱紅常服,襯著那張俊臉越發灼灼逼人,女子一身素銀錦緞廣袖長裙,頭戴帷帽看不清容貌,若是細細端詳,就能發現她裙裾處用銀線繡著繁瑣的雀鳥暗紋,可見非富即貴。
這樣的裝扮,這樣的氣度,洛秋瞬間緊張起來,原文中裘安然不喜奢華行走江湖時總是一身素錦,又因容貌絕色總引人圍觀,外出時大多頭戴帷帽,六皇子與之相反,總是一襲朱紅,招搖的有些過分,氣質風流瀟灑,給人花花公子的錯誤印象,實則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唯有在面對裘安然時才會流露出真實的自我。
這兩個人,無論怎么看都跟原文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樣,洛秋有些心慌,生怕他們認出旁邊的就是裴詔,自己因此小命不保,她要是死了,榮兒和筠兒怎么辦?
盡管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洛秋還是覺得害怕,喂喂,為什么別人都是后期碰見原書主角,她這么快就遇見了?
“這位夫人怎么了?”
六皇子注意到洛秋慘白的臉色,禮貌性的開口關心。
裴詔上前,伸手去扶洛秋,關懷道:“都說了直接坐馬車回去,你非要自己走,本來身子就不好,可別再逞強了。”
洛秋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粗聲粗氣道:“難得出來一次,就想著盡興一次,擾了夫君興致實在不該。”
“可別再說這樣的話,原是我不該拉你出來。”裴詔煽情兩句,才去看六皇子,客氣道:“讓二位見笑了,不知這位公子想問什么?”
六皇子問道:“我二人初來此處,敢問這山上是否有座落鳳山莊?”
裴詔扶著洛秋回亭子里坐下后才走出來,回道:“這山上的確有座落鳳山莊,沿著這路一直走便到了。”
“多謝”六皇子道謝,又問:“大概還需走多久?”
裴詔道:“約摸一刻鐘就到了。”
六皇子微微垂首,對身旁的裘安然道:“不遠了,你若累了咱們在這里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