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漸褪去它的黑色外衣,一聲雞啼讓世界重新躁動起來,鎮西的冉府后院,冉成發了好大的火,差點驚動睡夢中的冉家父母。
“這是怎么回事兒?”
冉成指著跪著地上鼻青臉腫的貼身小廝江淘,怒不可遏:“我不是讓你去嚇那個女人再把她丟到荒郊野外讓她大病一場,怎么你自己昏倒在鎮門口還被揍得鼻青臉腫?”
“我我我,我昨天明明看見那女人被我嚇暈過去,誰知道我剛靠過去她就醒過來抓住我的手,嚇了我一跳,然后腿被什么東西掃了下摔倒在地,接著就是一堆拳頭砸下來……”
江淘很委屈,江淘很憤怒,要不是事發突然他怎么可能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剽悍兇猛的女人,簡直像頭母老虎,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娶了她。
“少爺啊!奴才不能白挨這頓打啊!少爺啊!你可要為奴才做主啊!”
冉成快被氣死了,指著江淘的手直哆嗦,好半天沒有緩過氣來,恨鐵不成鋼的踢江淘一腳,怒罵道:“沒用的東西,簡直丟本少爺的臉,這事兒怎么給你報仇,畢竟是咱們先圖謀不軌的,鬧出去我冉家的臉還往哪里放!”
“難不成就這樣放過她?奴才實在吃不下這個虧!”江淘哭著爬過去,伸手扒拉冉成的褲腿,做祈求狀。
冉成越發嫌棄,猶如看條狗似的攔著他,只覺怒氣難消,一腳踢開他,罵道:“廢物東西,指望你是指望不成了,那老婦人安排好了沒有,等下讓她兒子帶她去鹵肉館鬧事兒。”
提起這個,江淘一時眉開眼笑起來,恭維道:“早安排好了,那老太婆昨兒吃了藥,保證讓那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湊在一塊商討起來。
另一邊,因為頭一天生意不好,洛秋讓孟真準備得少些,她去鹵肉館的時候,門已經開了,里頭也收拾好了。
“掌柜的。”
見洛秋來了,孟真笑著同她打招呼。
洛秋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沒什么問題,就拿著賬本在柜子后面坐下,跟孟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今天客人越發少了,估計都聽見馬志家養的家畜鬧瘟病的消息。
直到日中,一單生意都沒有,孟真臉色有些難看,店里生意不好洛秋說的那些待遇他一樣也拿不到。
孟真急的不行,再看洛秋終于放下賬本,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問他:“中午了,我去下點面咱們湊合吃吃吧!”
“那個……掌柜的……”生意這樣不景氣,孟真都沒心思吃飯了,想說點什么,見洛秋一臉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反而不好開口。
正糾結著呢,外頭有人哭鬧起來。
“我的娘唉!兒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家買鹵肉給你吃,吃后就病倒了,你要是沒了兒子可怎么辦啊!”
男人渾厚的嗓音傳來,可見是個有力氣的,不大會就聚集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