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嘆息,既然能定下娃娃親,就說明曾經的秦家和陶家關系是極好的,沒有到最后因為一方落難一方冷漠,導致現在這種情況,人與人的關系何其脆弱,搞不好有一天就反目了。
不同于洛秋的感嘆,蘭娘表現的很冷靜:“陶家能保留秦理全犯罪的證據,就已經說明當初的陶家對秦家留了一手,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彼此算計,連兒女的婚姻也是算計中的一環,鬧到如今不過狗咬狗罷了。所以,姑娘沒什么可感嘆的,姑娘不是秦理全那樣的人,也做不出秦理全那樣的事,又何須擔心同自己親近的人會有反目的那一天?”
不得不說,蘭娘的開解很有用,洛秋瞬間緩過神來,有時候他就是容易多想。
洛秋笑了笑,發現蘭娘忽然不動了,順著蘭娘的視線看去,鎮口附近的槐樹下站著一個人,那人長身玉立,只站在那里便勝過周遭萬千風景,不是裴詔又是誰。
蘭娘笑著說了句:“喲,我家主子還知道接人了,這日子啊越來越有盼頭了!”
不知為什么,洛秋覺得臉頰有些發燒,幸好吹來的風帶著絲絲冰涼,讓她躁動的內心稍稍平靜。
“見過主子,主子是來接奴家的?真是妾身的榮幸!”
蘭娘先迎上去,裴詔看她眼,沒有說話,再去看洛秋:“生意談妥了?”
洛秋頷首:“**不離十。”
“回去罷。”
這時裴詔才去看蘭娘:“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妥了?”
“奴家辦事主子放心就是。”蘭娘沖裴詔拋了個眉眼,被裴詔無視,三人一同回家。
當天吃飯時,蘭娘和他們一塊坐著,洛秋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他們兩個說話,多事圍繞生意。
吃完后各自回了房,洛秋本想問裴詔點什么,又介意蘭娘那句玩笑,又想左右明天要一塊回溯溪,車上再問好了。
蘭娘可沒那么多顧慮,飯后直接去主屋找裴詔。
“你讓無眉去大燕刺殺太子?”
裴詔正在看一本冊子,聽了蘭娘的話,低低嗯了聲。
“看來你不想讓她回來,可憐她一片衷心……”
“衷心用錯了地方,我只要聽話的屬下。”
蘭娘沒有說話,稍微靠近些,發現他在看的竟是一本賬冊。
“主子,商行上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們四個大理,您不該在這些小事上分心。”
“無礙,等無眉那邊傳來消息,就可以整頓南齊那邊的人。”
蘭娘無奈:“主子失蹤這段時間,南齊可不太平,大周把找到你尸體的消息傳過去時,有些人恨不得掛上紅燈籠慶祝,便面上悲痛,心里不知怎偷著笑。”
“先讓他們笑會兒,就快笑不出來。”
自家主子的能力,蘭娘毫不懷疑,又問:“主子準備什么時候動身回南齊?”
裴詔翻頁的手頓了頓:“不急,南齊那邊剛得了消息,未必肯放松對我的排查,大周風聲最緊的時候過了。”
“屬下明白,那洛姑娘呢?”
裴詔淡淡回應:“看她自己。”
這個回答就很有意思,蘭娘觀察裴詔臉上的神色,可惜她這個主子表情一直管理不錯,根本看不出什么,不過主子對洛姑娘的不一樣,連無痕這樣粗神經的男人都能發現,何況她?
“既然主子心里有數,蘭娘不多過問,先退下了。”
“讓松娘盯緊幾個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