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正巧在這里跟梅老爺梅縣令交談,這人突然推開梅夫人就要去刺殺梅老爺。”
洛秋當然不會幫梅縣令隱瞞真實情況,想起他拉自己老婆擋刀那幕,她就覺得心寒和厭惡。
“推開的?”
“沒錯,是梅老爺把梅夫人拉過去擋刀的。”洛秋無視梅縣令瞪來的視線,實話實話。
謝遇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梅縣令:“人是你自己拉過去?”
梅縣令抹了抹額頭,干巴巴道:“當時情況緊急,的確是夫人自己撲過來的,興許是裴夫人太過害怕,瞧錯了什么……”
竟然還想狡辯,洛秋氣得不行,冷笑道:“這種要命的事情怎么可能瞧錯,梅老爺自己做了什么還不清楚?方才這賊人刺殺你時嘴里喊的什么真當人沒聽見嗎?”
謝遇不去瞧梅縣令,取下放在賊人嘴里的棍子,厲聲問道:“說!為什么要刺殺朝廷命官,這可是全家炒斬的大罪!”
賊人冷笑:“我全家只剩我一個,又怕這些作甚?他梅正平既然做的出來那種事情,還怕別人報復嗎?”
“他做了什么事情?”
梅縣令按捺不住,忙勸謝遇:“謝公子,莫要聽信這等賊人的讒言!”
得虧現在還有旁人在場,謝遇十分冷靜:“既然這件事情關乎梅縣令,還請梅縣令不要多言,本少爺自有決斷。”
梅縣令急的不行,本以為這男人是個軟腳蝦,沒想到竟然敢做出刺殺自己的事情。
賊人怨恨的瞪著梅縣令,咬牙切齒道:“我叫焦泉,原本在溯溪縣內做點小營生,兩年前取了個門當戶對的漂亮媳婦兒,有天我娘子回來說自己遇見縣令夫人,縣令夫人一點架子都沒有,還說要結交她,我聽了也很開心,能跟縣令家搭上關系,咱們家就能在溯溪過安穩日子。后來,娘子跟縣令夫人關系越來越好,時常跟縣令夫人一塊出去游玩,可是某天她回來時紅著眼睛,那之后就不讓我碰她了,慢慢的娘子開始消瘦,可是肚子卻明顯大起來,娘子終于受不鳥了,向我坦白一切后上吊自盡了。原來那天縣令夫人約她到自己家去,然后說有事離開,之后醉酒的縣令大人就回來了,就,就玷污了我家娘子,娘子本以為這是無意,在梅縣令的逼迫下選擇隱瞞此事,誰知道,誰知道從那天后,梅縣令便以此為由,時常脅迫她去縣令府給自己解悶……”
焦泉越說越恨,恨不能生吞了梅縣令,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娘子覺得身子臟了,愧對我不愿意讓我碰她,可是沒想到自己的肚子大起來了,羞愧之下便……娘子去后,父母不知娘子所受的苦難,只說娘子不受婦道,我與父母吵了起來,幾次去梅府理論,都被趕了出來。后來官差說我鋪子里有臟銀,查封了我的鋪子,把我們一家趕出溯溪,父母一氣之下病重,在前兩日去世了,我再沒什么牽掛……”
洛秋不忍,在焦泉的故事里,梅夫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梅夫人什么都知道,甚至是她故意去引誘焦泉娘子,畢竟一般發生這種事情,最慌張害怕的是女子,一方面覺得愧對自己夫君,另一方面又覺對不起朋友,更會顧慮自己的名聲,多數會選擇息事寧人,就算夫家知道,也會覺得是女人的問題,甚至為了保全自家體面而休棄女人。
謝遇大怒問梅縣令:“梅正平,這是可是真的?”
梅縣令連忙搖頭:“都是假的,下官的確在此人家中查抄出臟銀,封了他家的鋪子院子,必定是因此懷恨在心,他娘子與賤內的確交好,都是他娘子巴結賤內,賤內才會帶她回府,那天本官喝醉了,他娘子引誘我,這才在做下錯事,下官發誓,那之后就再沒見過他娘子,反倒是她娘子一直打著賤內的名頭來下官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