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詔終于開口,淡淡道:“不用這么麻煩,把這個拿出去放了,他們見到就會過來。”
裴詔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炮仗模樣的東西,遞給洛秋,洛秋伸手接過,尋思這應該就是他們用來傳遞信號的焰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要是追殺我們的人先看見怎么辦?”
裴詔沉默片刻:“只能賭一把了。”
洛秋拒絕:“這樣風險太大,我覺得不行!”
說完,洛秋把東西塞進袖子里,撕下從裙子上撕下一段布,走過去:“還是先把藥換了,你現在能走嗎?”
裴詔道:“能走,但會很慢。”
洛秋嘆氣:“一直躲在這里不是辦法,得想辦法下山。”
洛秋解開裴詔的衣服,解開之前纏上去的布,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周圍是一片暗沉沉的血色。
一般來說為了避免感染需要清洗下的,不過現在顧不得這些,洛秋把砸碎的藥草涂抹在傷口處,手法嫻熟很快包扎好,又給他穿上衣服,才撿起自己的外衣。
“我特意放了止疼的藥草在里頭,再等等,傷口就不會那么疼了,到時候我們再下山。”
裴詔點頭,約莫一刻鐘后,他開口道:“可以走了。”
洛秋便過去扶他起來,裴詔自然而然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一路走出山洞,突然一根棍子被塞進他的手里。
裴詔:“……”
洛秋道:“我看詔兄走的挺穩當的,不用我扶也可以,這根棍子很結實,你放心杵!”
裴詔沒有說話,拿棍子當拐杖用,慢悠悠跟在身后,畫風意外的詼諧,洛秋都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在讓這位南齊太子殿下做什么。
奇怪的負罪感悄悄浮上洛秋的心頭,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洛秋穩定心神,留意四周動力,一路挑安全的地方慢慢下山。
真是奇怪,這一路不僅沒遇見追殺他們的人,連裴詔的人都沒遇見。
“這一路也太順暢了吧?什么都沒有遇見?”洛秋看著前面若隱若現的官道,心情有些復雜,剩下的路她該怎么帶裴詔走下去?
洛秋想起那個焰火,上了官道后,點燃的焰火在天空中炸出一道白煙就沒了動靜。
“他們能看見,我們順著這個方向先走。”裴詔杵著棍子,臉色比之前難看不少。
洛秋有些看不過去,走過去伸手扶他:“接下來的路好走了,我來扶你吧!”
裴詔二話不說丟開棍子,把手伸過去,洛秋汗顏,看來這棍子杵著不太舒服。
前面有個小鎮子,他們兩個在路人懷疑的目光下走進一家當鋪,洛秋把身上戴的首飾全當了,竟然當了五十來兩。
裴詔:“……”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些首飾全是他給她的?
洛秋喜滋滋拎著銀子,帶著裴詔去了客棧,開了房間,又讓小二送了飯菜熱水,趁飯菜還沒送來,跑出去買了兩套衣服以及一些醫療用品。
熱水比飯菜先送上來,裴詔冷不丁問她:“你要沐浴?”
洛秋搖頭:“雖然很想,但現在不方便,擦擦就好了,我先給擦然后自己再去屏風后面擦。”
她給他擦?
裴詔臉頰有不正常的紅色,洛秋并沒有注意到,她正把熱水倒進銅盆里,試了試溫度后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