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沒有那樣的野心,只想過安穩平靜的日子,所以……”
她不是適合站在他身邊的人。
裴詔沉默,過了會兒才開口:“這的確是難以解決的問題,但是沒有權利,又怎么去保護身邊的人。”
裴詔并不打算放棄自己的野心,洛秋尊重他的野心,卻不會支持他的野心。
“所以,說到這里,我們還需要繼續談下去嗎?”
裴詔反問她:“為什么不需要?”
洛秋怔住,裴詔道:“為什么站在權利頂端就不能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洛秋失笑:“怎么可能,那種地方注定是腥風血雨的……”
“可你逃脫不了。”
洛秋愣住,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你的身份,注定你無法平淡的生活下去,如果沒有權利,你保護不了你身邊的人。”
洛秋沉默,大概是這段時間的平靜讓她忘記前方的危險。
“這次如果不是他們插手,我們連回到溯溪縣的機會都沒有,權利才是能保護你的東西。”
洛秋有些失落,裴詔說的沒錯,可是她并不想卷入權力的斗爭,她原本以為自己離開裴詔就沒有卷入這場劇情的資格,可是她真的不想不想卷入這一切。
“很多事情不是想與不想,而是能與不能,不試試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我……”
“我知道想要改變是很難的事情,但從你的處境來看,你必須改變。”
裴詔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冷冽。
洛秋知道這的確是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可心里還是抗拒。
“放心,我不會讓你經歷太多危險。”裴詔的聲音透著幾分罕見的溫柔,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份溫柔藏在心里多久。
言下之意,我會保護你,不會讓那些危險觸碰到你。
洛秋想讓自己避開那些溫柔,可是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歡喜,小聲問他:“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裴詔回道:“不是我會不會,是你想不想,只要你想,我就會。”
想不到裴詔平時看起來像個不近女色的直男,說起情話來竟然如此嫻熟,本就心動的洛秋越發心動,胸腔內小鹿都要撞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洛秋忍不住確認一遍。
“真的。”
“那你這段時間會離開嗎?”洛秋問出關鍵的問題。
裴詔道:“會,但我會回來。”
洛秋震驚,他回南齊后就已經成為南齊皇帝,那時候他再回來是用什么身份回來?
“以什么樣的理由回來?”
裴詔側過頭看她,唇角微微勾上去,反問她:“回家還需要理由嗎?”
洛秋笑了笑:“不需要。”
月色皎潔,他們靜靜坐在屋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月亮落下,風也跟著安靜下來,直到月亮落下,裴詔才帶著洛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