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述忍不住問:“先生,詩經對這個年紀的孩子是不是有些難了……”
白胡子先生抬眼看她一眼,很快移開視線,仿佛多看她一眼就會臟了眼睛,吹了吹胡子哼道:“這孩子快六歲了吧?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都在開始背四書五經了,自己不好好教育孩子,竟然嫌老夫問的難,真是無知婦人不可理喻!”
洛秋氣的不行,這是什么邏輯,一般孩子也就五六歲啟蒙,這個年紀能背四書五經的簡直是天才好了吧!
別跟她說什么三歲識文四熟讀四書五經七歲能作詩的,那是怎樣的精英培養以及天資聰穎才能做到的,怎么可能用要求神童的要求來要考驗榮兒?剛才過去那么多,他怎么不說這種話?還有那句無知婦人,簡直聽了就讓人生氣!
洛秋還想理論榮兒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朗聲背起來:“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為了榮兒能順利去學,洛秋只能暫時忍下去,白胡子先生面無表情聽完榮兒背誦,開口道:“把整首詩寫下來。”
洛秋火氣又上來了,這簡直就是歧視,怎么到榮兒這里又是寫整首了?
榮兒拿著筆,把整首詩默寫下來,白胡子先生又問:“可知這詩是什么意思?”
洛秋忍著要翻白眼的沖動,她已經感受到,這老先生刻意針對。
榮兒開口:“是說士兵同仇敵愾,激昂慷慨的氣氛……”
老先生冷笑:“只能看到這么淺顯的東西?小公子不合格,小公子這樣的我們教不了,麻煩夫人帶小公子另覓良師。”
“你!”
洛秋氣的不行,問了一大通,榮兒回答的也沒有問題,無衣本就是表達士兵同仇敵愾和愛國的,有本事你給我講個更深層次的含意,竟然針對的這樣明顯,就這樣也配做人師?
榮兒拉住洛秋,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娘親算了,師者也分三六九等,這樣不公不正,唯利是圖的夫子榮兒不拜也罷!”
老夫子臉色瞬間變了,嫌惡的盯著洛秋和榮兒,諷刺道:“果然是商婦帶出來的孩子,資質低下,半點教養沒有,也好意思帶來白鷺書院求學,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城南的石爐書院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石爐書院,是針對京城百姓開放的書院,里面多是平民家的孩子,甚至甚至沒個年紀還有兩個特困生的位置,聽起來不錯,卻是給錢就能去的書院,里頭龍蛇混雜,師資力量也不好的,教育質量想當低下。
這老夫子明顯瞧不上他們,洛秋還是第一次因為被人瞧不上而生氣,這父子真是有眼無珠。
“呵,敢問先生姓名,以后瞧見了也好躲著著,避免臟了我的眼!”洛秋牽過榮兒,護在身后,冷眼瞧著那老夫子。
老夫子冷笑:“無知婦人也配知曉老夫的名號,帶著你不成器的兒子快些離了白鷺書院。”
“原來白鷺書院的先生還有這樣霸氣的一面,真是讓本……本人好生吃驚。”
背后突然出來清朗男聲,洛秋轉身看去,一紫袍男子負手走來,老夫子看見那人時,眼睛瞬間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