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看這里全是被鬼貒攻擊的普通人。”黑十六指了指辦公室和走廊上昏倒的人群。
“那人既然敢調戲你我,想必對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白九摸著下巴揣測道,“就算他不跑,估計光靠我們兩個,恐怕也留不下他。”
黑十六贊同地點點頭,臉色變得極為嚴肅,“估摸八九成,就是愛和我們作對的宋帝王手下。”
“嘖。三殿的家伙,還真是像蒼蠅一樣討厭啊!也就他們才敢主動招惹我們第一殿的人。”
一臉憤怒的白九,更是直接斷定下對方的身份。
顯然之前對方故意松手,讓他跌了個王八摔,令其心里十分的義憤難平。
“那我們回去,將此事上報給殿主大人?”習慣謹慎的黑十六直接建議道。
他的鬼差排位比白九低一截,自然行動以對方的意見為主。
“嗯,走吧。把這只逃出來的鬼貒送回‘那個地方’后,我們就回地府。”
兩人說完話,便化為一團煙霧消失在了原地。
過了足足十分鐘后。
躺在地上的陳魁才謹慎地睜開眼。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
確認對方真的離開后,他才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自己好像偷聽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秘密。
關于第一殿和第三殿,以及逃出鬼貒的“那個地方”。
這三者之間,肯定隱藏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玄機。
不過自己只是個第十殿的臨時工,了解這些沒什么用處。
他們暗自搗鼓什么,應該也影響不到自己。除了今天出現的這個意外。
陳魁四處看了看,那些同事還保持著昏睡的狀態。
他想了想,把江玉燕扶起來,放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拿了塊抹桌子的毛巾,蓋在女人的腿上。
嗯,這樣就不會走光了。陳魁十分滿意地拍了拍手。
就是不知道當江玉燕醒來,發現那塊又臟又臭的毛巾,會不會發飆。
貌似我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陳魁摸了摸下巴,自語道。
他留在這里,被別人發現就他一個人清醒的話,反而不好解釋。
昨晚忙了一夜,回去補補覺挺不錯的。
除了手心還有點燙,不太舒服以外。
估計是鬼眼的進食被打斷,在和自己鬧脾氣呢。
……
半小時后。
陳魁租住的公寓樓下。
“陳哥,今個兒下班這么早啊?”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說道。
剛走到大門口的陳魁,便停下腳步,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孔老弟,今天生意咋樣?”
“呃……還是就那樣。老哥你又不是不清楚。”
陳魁看了看對方蒼白窘迫的臉色,上前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安慰道:“孔老弟,不是哥說你。你做這行搞這些玩意兒,太不合時宜了。生意差,也是自然的。”
“……可是我就這點愛好了。”年輕的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嘖。陳魁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眼前這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叫孔亮。
半年前,在陳魁住的公寓樓下開了一個專賣喪葬用品的小鋪子。
按理說,賣死人東西賺不了大錢,也不太容易虧本。
可偏偏別出心裁的孔亮,就把這間本該穩保管收的鋪子給折騰得快倒閉了。
天天抬把小竹椅坐在門口曬太陽,就是沒有一個客人愿意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