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起來都像是情侶啊。除了被朱飛兒強行牽手的自己。
對了。后面還有一個落單的家伙。
那個想要換座位,被朱飛兒懟回去的董千海。
車外是一條筆直的小路。
陳魁下了車后,一抬頭。便明白了那兩個女孩到底在恐懼什么。
他背上的冷汗唰唰地流了下來。
乳白色的人行道并不寬,最多允許三人并排行走。
而道路兩旁就恐怖了。
竟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更遠處,全都籠罩在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中。
這是什么鬼地方!
陳魁突然有點想回到車上去。
前面的路并不長。
五十米外的盡頭處便是這次的目的地。
若不是那掛在頂部的招牌上,用猩紅色的顏料極其顯眼地寫著“游樂場”三個大字。
陳魁一點都無法把它和印象中的游樂場聯系起來。
這不特么就是一只張著大嘴的大蜘蛛嗎!
跟小山一樣大的蜘蛛形建筑,匍匐在道路的盡頭。
蜘蛛十層樓高的腦袋便是大門。呲著獠牙牙的嘴巴便是入口。
腳下的這條道,更像是從蜘蛛嘴里吐出的一條蛛絲。
那八條毛茸茸的大長腿,踩在一片白色的蛛網上。
蛛網一直延伸到懸崖兩邊的灰霧里,看不出有多寬廣。
要不是蜘蛛頭上的八只眼睛里沒有絲毫的生氣。
陳魁都會以為它是一只真實存在的活物。
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龐然大物,難怪那兩個妹子的腿要抖索了。
“走吧。我們趕快進去。”朱飛兒催促道,拉著陳魁的手就往前走。
“他呢?不一起進去嗎?”陳魁回頭瞥了一眼剛下車的董千海問道。
那家伙一臉陰沉地走下車。
便雙手便插在褲兜里,坐在了地上。
看樣子是不打算和他們一起進游樂場。
朱飛兒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解釋道:“不用理他。沒有同伴的單身狗,只能在原地等下一班車。”
原來如此。
陳魁帶著善意回頭,朝單身狗董千海揮手再見。
對方也非常善意地回了一個中指。
“所以必須是結伴才能進入游樂場?”
“對。”
“那進去要票嗎?”
“不要。”
陳魁還想問更多的問題。
卻是眼前一黑。已被朱飛兒拽進了游樂場的入口。
沒想到入口里面的通道,竟然是如此黑暗。伸手都不見五指。
這游樂場是交不起電費,還是故意弄出來嚇人的?
陳魁此時什么都看不見,就跟一個瞎子一樣。
只能任由朱飛兒冰涼的小手帶著自己前行。
忽然他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咯嚓咯嚓,類似咀嚼骨頭的聲音。
中間還夾雜著某種野獸興奮地咕咕聲。
“朱飛兒。你看得到前方有什么嗎?”陳魁警惕地問道。
“看得到啊。和我們沒有關系。”朱飛兒淡然地答道。
陳魁仍是不太放心,追問道:“前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只饑餓的野狗在進食啦。不用理那種不懂規矩的樂色。”朱飛兒不耐煩地解釋道。
從朱飛兒奇怪的回答方式上。
陳魁才不會相信前面只是一條普通的野狗。
雖然他能聽出朱飛兒對“野狗”的嫌棄和貶低。
但那絕不是人調侃狗的方式。更像是在針對比自己差勁的“同類”。
再次加深了陳魁對她非人的懷疑。
當然。他沒那么傻去直接質疑朱飛兒。只能暫時選擇接受對方的解釋。
黑暗的通道不算太長。
當陳魁看到出口處的亮光時,身后還能隱隱聽到黑暗里的咀嚼聲。
那只“野狗”還在盡情享用著它的美餐。
他看到出口外的游覽路線圖前,站著一對姿勢親密的情侶。
而之前的另一對情侶,已經不見了。
有那么快嗎。明明大家之前都相距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