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爹這話說的也不全對。修為不夠,就算給了你兵權,武士們也難以聽命。所以修為是兵權的保障,個人武力不強,就別想有兵馬替你打仗。個人武力,才是最重要的根本。”
“但一句話說回來,哪怕你修為再強,強到移山填海的地步,可要是單槍匹馬,也無法和強藩抗衡。大軍一發,要剿殺你也不是什么難事。”
“是以世間至強者,便是修為絕頂,雄師百萬!個人修為當然最重要,可光有個人修為遠遠不夠,還要有權勢在手。”
鄧九說到這里,雙眸發亮,滿是心馳神往之色。
姜藥立刻明白,這個老爹也是有野心之人。
“走!回去再說。”鄧九站起來。
姜藥亦步亦趨的跟著父親回到村莊中簡陋的院子,姜母正在轱轆井邊洗衣服,洗的還是自己的內衣。
姜藥有些心疼,又有些赧然。
他這身體已經十七歲了,內衣一定要自己洗了。少年已經有隱私了,就算是自己的娘,也不好讓她一直為自己做這些。
姜母彎腰對著井口放下吊桶,咔嚓聲中,木桶打碎井中的冰塊。姜母有些吃力的搖起轱轆,將一大桶井水搖搖晃晃的吊起來。木桶中的冰塊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
姜母在寒風中呵出白霧,撩撩自己的頭發,再次蹲下來,吭哧吭哧的搓著姜藥的一條犢鼻褲。
大冷天的,她的手凍得通紅。
姜藥鼻子發酸,“娘,別洗了。我來吧!”
姜母呵著白霧笑道:“那哪成?我兒子是男人,不能洗衣服。等你和玫玫成了親,娘就不給你洗了。”
說完,舉起搗衣棒,對著衣服捶打起來。
鄧九嘆了口氣,“他娘,先別洗了,告訴你個事。”
“何事?”姜母抬起一張周正的臉,麻利的將垂下的頭發撩到耳后。
鄧九蹲下來,“他娘,你別怪我,我把那些事,都告訴藥兒了。我覺得還是不要的死的這么窩囊,大不了全家一起死就是。我可以當農奴躲一輩子,可是我們不能讓藥兒一直當農奴。”
姜母有些呆滯的看著鄧九,美麗的大眼睛慢慢溢出淚水,“他爹,你終于想通了,也好,挺好的。”
說完,她繼續低頭捶衣服,可是沒捶幾下,就猛的將搗衣棒往地下一扔,霍然站起。
此時此刻,她的氣勢也變了。
變得神采飛揚,容光煥發,帶著說不出來的英姿颯爽之氣,全然看不出一絲農奴婦女的模樣。
“藥兒,從今天起,我們就教你修武!我衛容的兒子,死也不要再做農奴!”
我的媽呀。
姜藥心中再次被震撼了一下,真是我的媽呀。
正在做午飯的姐姐姜菜聽到動靜出來,看著姜藥也含著眼淚笑了,“小藥,你終于可以修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