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媺冷笑道:“你就這么肯定,你的兄長虞滄浪隕落了?萬一他回來了呢?”
虞滄溟撫須說道:“我的天資不在他之下。可他當了兩千多年閥主,我卻被軟禁兩千多年,對外說我死了,我又去哪里說理?”
“怎么,我趁機拿回閥主之位,反而就沒道理了?”
“就算他回來又如何?他若是回來,那他就是虞滄溟,我才是虞滄浪。我當了兩百年閥主,你以為是白當的么?”
“到那時,就算他能證明自己是虞滄浪,那還重要么?我本來就有資格當閥主。”
姜藥忽然說道:“大人,若果虞滄浪不但沒有隕落,他的修為還更高了呢?比如,倘若他以大乘強者的修為回來,那大人該怎么應對?”
虞滄溟微微一笑,“他就算真能修煉到大乘修為回來,那就是三大兇人之一,神洲大營首先就會針對他。還有,我可是現任虞閥之主,穩定虞閥有功,他還能當眾對我出手么?”
姜藥想了想,覺得也是。就算虞滄浪回來,虞滄溟也有轉圜余地。畢竟,是虞滄浪主動讓弟弟冒充自己,又不是弟弟篡位。
你自己回來的晚了,怪誰?
而且,虞滄溟一定有后手。他的資質才能,本來就不比虞滄浪差。
虞滄溟繼續說道:“暫時不要考慮我兄長之事,他回來我也不怕他。如今可慮者,反而是盤氏。盤氏要是散布謠言,說我不是真正的虞滄浪,那我們就被動了。”
“盤橤虛的殘魂就是證人,盤氏只會相信她的殘魂,不會相信我們。”
“那就先下手。”虞嫃說道,“我們要先布置一些輿論,希望還來得及。”
虞滄溟嘆息道:“多半來不及了。我大嫂的殘魂,應該已經回到了盤氏。甚至,盤氏派的人已經快到中域了。”
虞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父君,當年伯父讓大人冒充他,他外出尋找機緣。這么大的事,為何要隱瞞伯母盤橤虛?他可以隱瞞一群姬妾,卻不該隱瞞自己的夫人。難道,伯父就不怕你以假成真,他就沒有留下后手?”
虞滄溟笑道:“嫃兒果然聰明。你伯父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沒想到這些。至于他為何要隱瞞盤橤虛,那肯定是有他的苦衷。”
虞滄溟說到這里,忽然看向姜藥道:
“仲達,我可沒有把你當外人,這些絕密之言都沒有回避你。但你要記住,嫃兒是我的女兒,不是虞滄浪的女兒,你是我虞滄溟的女婿,不是虞滄浪的女婿。這一點,你要心中有數。”
姜藥愕然道:“大人就是虞滄浪啊,虞滄溟不是早就隕落了么?”
虞滄溟聞言,忍不住莞爾一笑。
姜藥越發肯定,這個準岳父一定有后手。很可能,他的哥哥虞滄浪早就回來過,卻被他秘密干掉了。
如果不是盤氏可能會發難,他必須和崔媺挑明真相,他或許會永遠隱瞞下去。
他的心機城府,實在太可怕了。
“好了。搞了半天,你是盤橤虛的小叔子。”崔媺很是無語的說道,“這樣也好,我們終究算是一家人。”
“我們六人,包括仲達在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要趕緊應對盤氏…”
崔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虞滄溟就猛然站起來。
原來,他已經收到一道飛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