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賽還在繼續,現場氣氛持續高漲。
銀太抱著鬼蟬走出會場,外面冷清得看不見行人的身影,那些攤主搬凳子坐在陽傘下吹吹風,誰也沒注意到有個男孩神色慌忙,最終在樹蔭陷入沉思。
他也想去精靈中心,可是對于沒有身份證明的人來說,拿什么給喬伊小姐登記。且不論暴露行跡會招來麻煩,最重要的是沒錢支付精靈的治療費用,所以他還沒天真到把那里當成慈善機構。
鬼蟬還在昏迷,外殼裂縫仍然觸目驚心。
面對這種始料未及的狀況,銀太表現出了超越這個年紀該有的心理素質,雖然不知道怎么修復蟬蛻的裂縫,但接下來的比賽,有可能沒辦法再進行了。
或許他可以找卡娜幫忙,借助常磐之力在野外找個臨時精靈湊成雙打組合,然而他的底線和原則不允許自己這樣做。這種利用異能迫使野生精靈為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和那些疾病治療中心的白大褂醫生有何分別。
罷了。
想再多都是無益。
銀太深呼吸道。
八強對抗賽估計還有七場沒打完,算算時間最少也得四十分鐘,也就是說在這之前,隨機抽簽分組環節還要靜侯佳音。
但他不關心這些。
腦子都快亂成一團了。
鬼蟬的情況非常特殊,采用尋常治療方式恐怕沒有任何效果,它的外殼本身就是提供庇護場所的鎧甲,按理說寄居蟹能夠隨時更換新的軀殼,可惜銀太想不到還有什么途徑再去收集另外一個脫殼忍者的殼。
就算是有,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源。假使下次再遇見戰斗,外殼還是會產生裂縫,由此說來治標不治本,長期以往對鬼蟬是弊大于利。
銀太想過要不要去耿鬼它們所在的山洞,讓鬼蟬吸吸黑氣,看看效果如何。可到最后,他還是否定這個念頭,那里根本容不下鬼斯的存在。要是正常的鬼斯還好,頂多會強制進化成鬼斯通,但鬼蟬就不好說了。
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情,銀太不愿鋌而走險。
正出神想著,健太像鄰家哥哥悄然出現,在銀太旁邊盤腿而坐,稍后片刻才開口:“鬼蟬的事情,米可利跟我說了,你是因為鬼斯以蟬蛻為軀殼,所以叫它為鬼蟬?聽起來確實挺有趣的。”
“是啊!”銀太只是笑笑。
“如果要去精靈中心,我可以代你出面,治療費就不用擔心了。不過看你這個樣子,肯定還在為裂縫的事情煩惱,或許可以用樹脂修補它,但同時也留下痕跡。”
“權宜之計未必有用。”
“你是為了什么參加小精靈競技杯?雖然這樣問很唐突,但從你的表現來看,比起其他參賽者要拼命多了。”健太為人直爽,有話就問。
“我說是為了錢,你信嗎?”
“當然信啊,這有什么好丟人的。想當初,家里每年都給聯盟交稅,千辛萬苦才讓我獲取拿到御三家的資格,后來旅行的途中,我邊打工邊挑戰聯盟大會,努力做到自力更生,畢竟培育小精靈是一筆大開銷。”
“實話說,我是沖著那五萬聯盟幣來的。”銀太感慨良多,把健太當成傾訴的對象,“只要能得到第一桶金,我打算用這錢租個鋪面,推出新品泡芙。”
“你想創業?”健太難以置信。
“創業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迫于生計給自己制定一個小小的目標,腳踏實地慢慢來,至少先照顧好身邊的人。”銀太回想前世,仿佛就在昨天,“如果條件允許,我想開著車全世界旅行,邊賣新鮮出爐的面包,邊挑戰華麗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