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光線又太暗，秦少游看不清它們變化的具體模樣。
黑影在變化成了人形后，便拍醒了熟睡中的人，用一種非常詭異瘆人的腔調，問他們：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這是討封？
秦少游心念一動。
他聽過討封的故事。
傳說動物修煉到一定的級別后，就會跑來找人討封。
你要是說它像神，那么它的修為就能大進，但你就得承擔因果，為此付出代價，甚至還會拖累家人。
而你要是說它像人，則會壞了它的修行，從此被它記恨纏上，同樣難有好結果。
不過在烏家堡里發生的討封，與秦少游聽過的傳說又不一樣。
被黑影喚醒的人，精神狀態明顯有問題，都是渾渾噩噩的模樣。
他們聽到黑影的詢問，或是回答：“像神。”或是念叨：“像人……呵呵，像人。”
回答像人的，黑影立刻就會從他張著的嘴巴鉆進到他的身體里。
片刻后，等黑影重新鉆出來時，原本的大活人就會變的只剩下一張皮。
血肉臟腑乃至骨頭等等，都被黑影給吞吃光了。
而回答像神的人，同樣會被黑影鉆入身體。
只是當黑影出來時，他并不會變的只剩下一張人皮，甚至還可以活動，仿佛沒受影響一般。
但要是離近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這些人的身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他們身體里的血液，全都被黑影吸干，成為了受其操控的尸傀！
這些黑影討封，不管回答是人還是神，結果都是死，都會被它們吃掉。
區別只在于，一個是單菜，一個是大席。
轉眼間，撲向秦少游他們的黑影也到了跟前。
借著土墻上面微弱的火光，秦少游看清楚了這道黑影化作人形后的模樣。
是一個賊眉鼠眼，佝僂著身子的瘦矮老頭。
它沒有管真睡的朱秀才與馬和尚等人，卻盯上了假睡的秦少游。
它咧嘴一笑，一道徹骨的陰寒涌進秦少游體內，凍的他打了個哆嗦，神智似乎也被凍結，變的遲鈍恍惚。
好在下一秒，秦少游便又恢復了正常。
紫雪涼絲再度立功！
黑影所化的瘦矮老頭，并未發現秦少游已經清醒。
它張開嘴巴，露出一口枯黃帶著血絲的尖牙，用古怪的腔調，陰惻惻的笑著問：“小伙子，你看看我，我是像人還是像神啊？”
“我看你像……”
秦少游裝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嘟囔著說：
“一個雙馬尾黑絲小惡魔JK！”
“啊？”
黑影所化的矮瘦老頭懵逼了。
它完全聽不懂秦少游說的是什么。
這是屬于兩個世界的巨大代溝，它區區一介邪祟妖物，怎么可能會懂異世界里老色批們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