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俠楊過？”
左千戶眉頭一皺，顯然是不相信薛青山的話。
薛青山也不尷尬，拱手低聲道：“千戶大人，還請進一步說話。”
左千戶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馬，隨著他去往無人之處，密語私聊。
秦少游沒有跟過去，他和左千戶的棗紅戰馬，都留在了原地。
此刻離近了打量，秦少游才發現，這匹棗紅戰馬很不簡單。
這馬雖然還未成精，卻已經開竅，就算哪天忽然開口講出人言，也不奇怪。
而且看它的樣子，應該習得了某種修煉之法，渾身血氣旺盛，肌肉感十足，一雙眼睛里面透露出來的，是熊熊的斗志與戰意。
難怪這匹戰馬剛才那么猛，能夠與左千戶一起沖陣殺敵，絲毫不懼那些巨大且詭異的石刻神像。
忽然，秦少游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匹棗紅戰馬，是公的還是母的？
如果是母的，那它日后成了精，化作人形后，跟左千戶又該是個什么關系呢？
想到這里，秦少游忍不住扭頭，去尋自己的戰馬。
發現它與別的馬匹一起，被鎮妖司的守夜人，給收攏拴在一個樹林里，以防在戰斗中遭到誤傷。
這匹通體烏黑的戰馬，似乎也察覺到了秦少游的目光，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
秦少游沒有吭聲，只是用目光示意：“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同是戰馬，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棗紅戰馬在不經意間，享受了一把‘別人家孩子’的待遇。
秦少游的烏黑戰馬，不知道有沒有讀懂自家主人目光里的意思，打了個響鼻后，便扭過頭不再理他，繼續騷擾旁邊的小母馬，哪怕被踹了也不放棄，馬嘴笑的都裂開了。
這馬的性格，就該去跟朱秀才！
秦少游在心里面暗下決定，等返回了雒城，就換匹戰馬。
嗯，換匹小母馬……
忽然，秦少游感覺到了有一股目光在打量自己。
扭頭一看，卻是左千戶的棗紅戰馬，在斜眼看他。
同時秦少游還發現，在棗紅戰馬的眼睛里面，似乎還透露著幾分不屑。
秦少游頓時懵了。
我這是……被一匹馬給鄙視了？
喵了個咪的，領導司機就了不起啊？
正錯愕著，薛青山和左千戶私聊完回來了。
見附近沒有其他人，左千戶道：“既然消滅了黑蓮教佛陀分身殘魂的人，是神雕俠楊過，那這份功勞我就不給你們了……”
聽到這句話，秦少游立刻知道，姐夫哥忽悠……不對，是說服成功。
看樣子左千戶與姐夫哥的關系應該很不錯，否則也不會這么快，就被姐夫哥說服。
而且看姐夫哥臉上笑吟吟的表情，就知道左千戶肯定還答應了幫忙背鍋。
左千戶頓了頓，看著秦少游道：“你就不生氣？不失望？”
秦少游很清楚，自己的那點兒小伎倆，能夠瞞過別人，卻瞞不過左千戶。
所以他并不驚詫，正色道：“自然不會。因為千戶大人不給功勞，乃是為了我們好。既然黑蓮教佛陀的分身殘魂，不是我們消滅的，那我們就不該有這功勞，否則就是不打自招，徒惹懷疑。”
對秦少游來說，新的菜譜已經開出，黑蓮教佛陀的分身殘魂也被收到了神秘食譜里，已經是大賺。
即便沒有功勞，也是一點兒不虧。
再說了，以左千戶和薛青山的為人，就算這次不給功勞，以后也肯定會在別的方面，想辦法補上。
秦少游的這番回答，卻是出乎左千戶的意料。
他扭頭看了薛青山一眼，后者呵呵一笑：“怎么樣，我沒有說錯吧？”
左千戶沒有理他，回過頭來，深深看了秦少游一眼，沒有多言，只是點頭，對秦少游說了句：“好！”
隨后就躍上了他的棗紅戰馬，縱馬去處理戰后事宜。
秦少游雖然很想要問問左千戶，到底是哪個貴人在作死……不對，是哪個貴人在看重他。
但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秦少游只能將這個問題暫且壓下，等到了州城后，再找機會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