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也覺得如此,冷哼道:“又是宣判罪行,又是把奴役的鬼魂扮作勾魂使者……這個妖鬼挺會玩,是把自己當成判官城隍了?”
崔有愧面色凝重,說道:“如果真有愚夫愚婦把這妖鬼當成判官、城隍,再給它供上香火,它還真有可能鳩占鵲巢奪了城隍廟,修成一方野神邪神,甚至是竊取到判官、城隍的神通。”
“就像之前我們在錦城里,遇到的那個黑龍大王?”
“沒錯。”崔有愧頷首,語氣嚴肅:“斷不能讓它成功!”
秦少游‘嗯’了一聲,野神邪神,本來就是鎮妖司嚴厲打擊的對象。
他又問賴茶:“沈彬當時是用的什么兇器,砍下了香飄飄的腦袋?”
他琢磨著從沈彬用的兇器入手,或許可以推斷出幕后妖鬼的身份。
然而賴茶卻說:“兇器?沒有兇器啊。我就看見香飄飄雙手背在身后,跪在床上,沈彬站在床邊朝她吹了一口氣,然后她的腦袋就掉落了下來……”
“繼續說,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我被嚇到,然后逃走……”
秦少游聽到這里,臉色一沉,盯著賴茶道:“你不老實!”
賴茶臉色驟變,急忙道:“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對天發誓……”
秦少游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說的這些是實話沒錯,但你沒有把話講完,你隱瞞了一些內容。”
“我……我沒有。”
賴茶被秦少游的目光嚇的直哆嗦,渾身冷汗淋漓,一個勁的否認。
“沒有?”秦少游冷笑一聲,喝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香飄飄的住所?根據我們掌握到的情報,你雖然跟香飄飄有一腿,但平時并沒有住到一起。你總不能是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惜冒著違反宵禁令被發現的風險,半夜跑去觀戰吧?說。你當時到底是去做什么?還有沈彬,他在殺香飄飄之前,是如何宣判香飄飄罪行的?”
聽到最后這句喝問,賴茶徹底被驚到了,脫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
秦少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喝令:“老實交代。”
“我……”
賴茶還想要再辯解幾句,糊弄過去,忽然感覺脖子上一痛。
卻是持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幾個力士,手上用力,讓銳利的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
疼痛與鮮血,讓賴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不敢再有所隱瞞,尖叫道:“啊,我說我說,大人饒命,不要殺我啊!”
秦少游從懷里摸出一根香,掰下一小段點燃,讓賴茶捏在手里,警告他道:“如果這段香燒完了,你的話還沒有講完,就人頭落地!”
他這是在嚇唬賴茶,但賴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賭。
賴茶只能尖叫著,語速飛快的說:“啊,饒命饒命,我說我說,沈彬在殺香飄飄的時候,確實有宣判她的罪名,說她:謀財害命,屢犯不改,罪大惡極,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