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默德躬身一禮,便向關押車勒遼的小帳走去。
車勒遼已經罵的口干舌燥、腹中饑餓,此時忽然看到自己手中最年輕的百夫長走來,而且還拿著香噴噴的羊腿和一袋酒,他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相當氣憤,大聲質問道:“默德,你降了?”
“我是投降了!”默德知道自家主將是個大嗓門,便倒提著著羊腿,此時見到車勒遼張口嘴巴準備開罵,手疾眼快的把羊腳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嘴巴,盡管車勒遼被他捅得直翻白眼,可他更害怕車勒遼驚動外面的隋軍士兵,于是低聲說道:“車勒將軍,我說投降隋軍是假的。我剛剛聽到一個關乎我們同羅部族生死的情報。未免外面的隋軍士兵起疑心,我就這么說、你就這么聽。”
他心急如焚,也不管主將受得了還是受不了,只是稍稍抽了一點,便自顧自的將聽得的消息說了一遍。
車勒遼開始還將信將疑,但越到后來,他臉是的表情越是惱怒,若非嘴巴被默德死死的捅了,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
“將軍,你罵是痛快了,可是隋軍士兵一旦聽到,一定會把我們殺掉。我們死了也不要緊,但是酋長如果不知道這個陰謀,我們整個部族就全完了!”默德注視著一邊掙扎、一邊企圖說話的車勒遼,皺眉道:“你只要答應我不罵、不吵、不掙扎,我就拔出來。”
車勒遼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罵、不吵、不掙扎。
默德見狀,這才緩緩的抽出了著著羊腿。
車勒遼干嘔了一會兒,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我早就說慕容卑是一個陰險小人,千萬別相信他。可是酋長偏偏就不聽,還傻乎乎的聽他命令,害得這么多勇士無辜戰死!”
發了一通脾氣,隨即問道:“你得此消息,應該設法跑去找酋長!跑來這里又有什么用?”
“不行的!”默德搖了搖頭:“隋軍看守得很嚴,我們逃不出去,所以我才來找您,只有您才有本事離開。”
“你傻啊?”車勒遼看了看綁著自己手腳的牛皮繩子,又看了看外圍晃悠的隋軍士兵,有些憐憫的看向默德,低聲說道:“你這樣子都跑不了、我這樣子又怎么跑得了?你這孩子是不是給嚇傻了?”
“將軍!”默德壓低聲音,飛快的說道:“那名隋軍將軍說他們明天放慕容卑的將領回去,而你被他們誤作是慕容卑的心腹大將,所以也在釋放的行列之中。”
“那就好!”車勒遼喜上眉梢,可是過了一會兒,又皺眉道:“不對啊!”
“什么不對?”默德連忙問道:“將軍說的不對指的是什么?”
車勒遼沉聲道:“我是酋長的女婿,慕容燕和慕容延怎么可能當我是自己人?”
“可您的萬夫長之職是慕容卑任命的。而且慕容卑在這兩年里,一直讓你在外打仗,并且幫助你建立起了自己的車勒部。”默德低聲說道:“你從慕容卑手中得到的東西遠比酋長給予的多,想必他們認為你已經反了酋長。”
“說得也對。”車勒遼豁然開朗,連連點頭道:“我們草原人尊敬強者、崇拜強者,而慕容氏是大湖區的主人,他們覺得我棄弱投強也正常。”
“將軍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默德仍舊不免擔憂,車勒遼的暴脾氣在大湖區跟他的勇武一樣出名,走了幾步,又回頭交待:“這羊腿和奶酒給你留著,我讓隋軍士兵來喂您,您今晚好生休息,千萬別再罵人了,留足體力好跑路。”
“我分得輕重,快走吧。”車勒遼不耐煩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