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尉遲恭,顯然兩者都不具備。
安慰了尉遲恭,楊集又向李靖、韋云起等偏師主將介紹道:“我在半路已得到情報,說是阿史那俟利弗設親自率軍離開突厥北汗庭,從騎兵的行軍速度來算,他們今天已經橫渡蒲奴水,正向姑且水一帶進軍。由此也可見,啟民可汗對富庶的大湖區志在必得,但是大湖區是涼州的凸出部,對我們出是異常重要。我們只要守住大湖區,不僅讓涼州有了戰略縱深,而且還能對東突厥、西突厥兩部、薛延陀保持進攻態勢,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而不是被動防御,所以是萬萬不能讓給啟民可汗的。”
說完大湖區的重要性,楊集繼續說起雙方實力:“據稱,阿史那俟利弗設出兵六萬,這六萬大軍分別是啟民可汗給他的三萬精兵、突厥北汗庭一萬名新薩滿軍、兩萬雜兵。從兵力上說,阿史那俟利弗設大占優勢,但是論及軍隊戰力、戰意、士氣、裝備、精神面貌、將帥指揮能力,他們毫無優勢。如果拋開朝廷和啟民可汗,單純從我們和阿史那俟利弗設的實力上說,這將是一場勢均力敵之戰。”
“要想占領大湖區,就得看誰發揮得更好。而情報、糧食、軍心、民心等等戰場之外的因素,都是不可忽略的致勝的關鍵。藥師,我想知道慕容卑留在鮮卑大草原的糧草有多少?又分別儲存在何處?”
戰后清點登記戰利品、封存戰利品,也是一軍主帥、主將的責任,否則便是大大的失職,輕則功過相抵、重則人頭落地;李靖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犯錯。他聽了楊集的問話,立即拱手作答:“回稟大王,鮮卑大草原官糧共有八萬六千三百余石,這些糧食主要是麥子、青稞;稻子也有一點,但是極為稀少,而且都是從涼州買來供貴族食用的食物。其中,慕容卑的王宮有四萬石,其余四萬六千余石,分散在各個戰略要地的軍壘中。至于散布整個大草原的馬匹牛羊,由于末將來不及一一統計,所以讓崔師都督全權清點,倉中糧食和肉干、奶酒、金銀珠寶也由他一起看管。”
契苾作易亦是起身道:“大王,除了李將軍所說,巴顏鎮和車勒鎮各有一萬五石青稞米。”
楊集緩緩點頭。李靖和契苾作易所說的數目已經接近十二萬石,若是再把自己存在一些據點里的糧食算上,至少也有二十萬石。而他們還有三萬六千多名精兵、兩千多名羌兵,若是再加上李靖收編的六千降卒、三千契苾軍,兵力比出發前的四萬三,還多出了七千。至于崔師帶去鮮卑大草原的三萬八千俘虜、這里的三萬多名俘虜,楊集準備把他們送去涼州進行勞動改造,這樣既能增加涼州的勞動力,又能削弱大湖區的軍事實力,還有利于崔師在這里的統治。
除開俘虜南下所需食物、都督府駐軍所需食物,少說還有十四五萬石糧食當軍糧,要是再把肉類食物算上,足夠四萬大軍一年食用,所以他的糧食十分充足,根本就不用為糧食發愁。
楊集見糧食豐沛,又有了組建奴兵來當炮灰的心思,不過奴兵組建容易、忠誠和戰斗力難得,實非一日之功,加上阿史那俟利弗設已向大湖區挺進,所以當務之急還是部署兵力、將阿史那俟利弗設牽制在南方,免得他給大湖區帶來更大的破壞。
與此同時,北部的薛延陀殘軍也要盡快清理,因為薛延陀已經接受大隋了的冊封、每年進貢了大量的財物,絕對不能以隋朝的名義去打;而現在的大湖區局勢不明,正是出手的大好時機,若是以慕容卑的名義去打,乙失缽哪怕是心中有數,也只能認了,要是穩定下來以后再去驅逐,那就是大隋失信于天下了,日后誰還敢向大隋效忠?
楊集沉思良久,向契苾作易問道:“契苾將軍,薛延陀殘軍現在在何處?”
“他們的軍營位于烏布蘇湖西北,那里有條卡通河,他們只要沿著河流北上,便可繞過金山,回到薛延陀老巢。”契苾作易想了想,又補充道:“大王,薛延陀軍隊進攻大湖區時,走的就是這條路,這也是唯一一條通往薛延陀老巢的路。”
楊集又問道:“薛延陀殘軍還剩多少兵力?”
“回稟大王!”契苾作易畢恭畢敬的說道:“大概還剩一萬五千人左右,其中薛延陀人占了一半,另一半是烏布蘇湖周圍的牧民。”
“哼!乙失缽倒是想賴在這里不走了。”行軍來司馬楊善會冷笑一聲,起身向楊集拱手道:“大王,我認為這是乙失缽留給自己進入大湖區的借口,只要他的軍隊在大湖區一天,以后就能用救援、對峙等理由爭奪大湖區。未免日后扯皮,我建議立即將這支殘軍擊潰,徹底斷其野心和借口。”
“不謀而合!”楊集笑了笑,取出一枚令箭,向韋云起下令道:“韋將軍,你帶那六千降兵、三千契苾軍北上,以慕容卑的名義,將這支殘軍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