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楊集根據涼州實情,以普通老百姓的角度、眼光,狠狠地抨擊了庸官、不作為官員,闡述了兩者對大隋危害,最后提出了“刷新吏治、優勝劣汰、庸下能上”觀點。
他認為這種尸位素餐的官員,不僅無法造福百姓,反而成為朝廷巨大的負擔,同時也占據了有限的職務。既然他們在其位不謀其政,那就應該給真正想做事、能做事的官員讓路。
楊集這種觀點,本就是楊廣心底隱隱成型的新政策略。而楊集在涼州取得的巨大的成果,不僅佐證了楊廣的決策,也給予了他施政信心。
楊廣看了看這份“奏疏”,發現楊集又跑題了,把“刷新吏治、優勝劣汰、庸下能上”的觀點,運用到了軍隊之上,然后提出了一個讓楊廣十分心動的觀點——那就是讓京兵和軍府主將去戰場之上歷練一番:死了的,那就是無能,死了活該;活下來的,那才是大隋軍隊需要的精華。
如果有人畏戰、怯戰,直接罷免即可。
軍人,怎能畏戰、怯戰?
畏戰、怯戰,又有什么資格當軍人、當將軍?
在這個前提之下,楊集又提出了成立軍官學校的的設想:
軍官學校的祭酒由皇帝擔任;學生則是由最優秀最出色的底層將官、將士組成。這些將官一旦進入了軍校,那便是皇帝的學生。
當他們成了天子門生,皇帝便可以用師生名義、情份,將這些將官掌控住,然后再由這些天子門生掌控軍隊。
楊廣看得異常興奮。
但是當他看完這本厚厚的奏疏、看完各種美好的設想和憧憬。
又無了!
至于軍校成立的具體方案,只字不提。
惡心!
惡心之極。
合上奏疏,楊廣將交給楊安,向那名內侍說道:“將這份奏疏交給太子,讓太子根據這奏疏,擬個執行方案出來。”
“遵命!”內侍上前,從楊安手中將過奏疏,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楊廣站起來,走了幾步,目光眺望西方,目不轉睛的問道:“衛王到了何處?”
“據信使說,衛王到了渭州,準備從秦州乘船東進。”楊安想了想,又說道:“渭水沒有什么暗礁,可以日夜行船,而且這個季節水量大;從時間上說,后天應該抵京。”
“好!”楊廣揉了揉太陽穴,他對關中的掌控力極強,知道民間都讓他是個急于求成的人,可是和楊集一比,他發現楊集比他更加急功近利,恨不得把百年之事一天辦成,這如何得了?這怎么可能?
唉!
金剛奴還是嫩了點。
治大國如烹小鮮,哪有這么簡單、容易的?
金剛奴想法雖好,但太天真了。
等他回來,自己務必抽出時間,好生教導他一番,免得他走上急功近利的歧途。
“圣人,越國公到了,正在殿內求見。”這時,又有一名內侍在門外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