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跟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說話,想要臉都難吶。”楊廣開懷大笑:“怎么樣,看到我,你這美男子是不是很自卑啊?”
“自吹自擂算什么?”楊集悻悻的坐了下來,說道:“真有本事的話,咱們去平康坊南里視察,看那些閱人無數的女子說誰更英武。”
“去就去,怕你不成。”楊廣笑瞇瞇的說道:“雖然我從未踏入煙花柳巷,卻也知道女人更喜歡我這年紀、這氣質的中年美男。”
“……”旁邊的楊安聽得一頭黑線,這兩個各處一方都很正常,只要湊到一起,往往就變了。
你聽聽,堂堂一個親王,竟然邀請皇帝去逛青樓,何其之荒謬?然而這個英明神武的皇帝,此時竟然像個受不了激將法的小少年一般,分毫不讓。
還是先帝有先見之明吶!在世之時就說衛王滿肚子壞水,未免圣人被他帶壞,專門把他們隔離了老長一段時間。
“你贏了。”這下子,楊集無話可說了,咬了咬牙,說出了很慫的話;楊廣跟他差不多一樣帥,卻比他多了許多人生閱歷的成熟感、以及上位者的氣度,確實比他更有魅力。
論及撩女的氣度,他還真不如。
“哈哈!”楊廣得意洋洋的瞥著楊集,仿佛在說:小子,你還嫩著呢。
“我受傷了,需要安慰。”楊集說道。
“嚯,你還會受傷?要怎么安慰?”楊廣故作姿態的想了想,笑容可掬的安慰道:“雖然你比我差了一大截,可也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不必自卑、不必自卑。”
一陣笑鬧,楊廣爽了,不待楊集還擊,便揮手讓楊安退下,不講武德的談起了正事:“關中雖是國都所在,可建國以來,就問題重重。我大隋所有矛盾也都集中在了關中。且不說朝堂之上,便是民間,也有許多關隴貴族供養的匪類。”
對待酷似軍閥般的關隴貴族,楊廣和楊集的態度一般無二,那就是盡可能的削弱,兄弟倆這些年也交流過不少;面對這個小老弟之時,楊廣也沒有什么好遮掩的,再加上他知道楊集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所以說得十分直接。
說透了,這小子很快就會給他應對良方。如果委婉的遮遮掩掩,他愣是不懂。
楊集聞言一滯,話題就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一樣,打得他猝不及防。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能繼續找場子了,只能順著楊廣的話題說道:“天下統一、人心思定,百姓安居樂業。正常人都不會當土匪,所以匪類也就是那小撮人。各個山寨召集到的人,頂多就是地方上的好吃懶做的地痞流氓,根本拉攏不了廣大的老百姓,要想剿滅他們,不是難事。”
“關中之所以剿滅不了,一是州兵不能出境,這一限制,死死的綁住了真心想剿匪的官員、軍隊,一旦匪類躲到兩州交界,剿匪的軍隊也只能遺憾的退回,而匪類休養生息完畢,又會禍害鄉里。二是各支匪類與地方官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每當朝廷下達剿匪命令,通匪官員便在第一時間通知匪類,導致剿匪軍隊無功而返;有的地方官為了應付形勢,往往嫁禍政敵、往往嫁禍不給他進貢的士紳、往往嫁禍擁有他們所眼饞的良田的百姓,當他們抓了、殺了這些人,既能應付朝廷,又能獲得實實在在的好處,可謂是一舉兩得。而這兩點,便是關中年年剿匪、年年有匪的根本原因。”
“涼州之所以做到無匪,一是解開了不能跨境的禁制;二是剿匪之時,沒有通知地方,而是由軍方出擊,當地方官員明白軍方是來剿匪之后,想通知匪類,卻已經晚了。”
楊廣默然點頭,楊集說的道理很簡單,同時也是他讓東宮十衛率負責剿滅關中匪類的用意所在,他緩緩的向楊集說道:“遷都洛陽之后,我擔心有人在關中掀起一場風波,故而讓世明先把境內的匪類殲滅干凈;只要關中失去了‘匪’,日后便是有人以‘匪’的名義鬧事,也很容易查到他們身上。金剛奴,世明剛剛開始不久,你有什么說的?”
楊集說道:“這樣的話,那我建議世明和開戰的匪類僵持著,讓匪類的主人小瞧世明;等遷都了,再畢功于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