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她是答應了這樁婚事,“父母”對她的疼愛更甚以往,可她這次回來,始終覺得怪怪的,感覺自己就像是外人、客人一般,住得很不自在。用罷晚飯,便以探望姐妹為由,跑來了后宅。
“紅拂,你織什么?”柳絮身穿一襲輕衫,推開了張出塵的房間,走進了屏風隔著的外間,坐到了張出塵身旁,因是剛剛沐浴更衣,秀美的臉蛋顯得十分紅嫩。
王府的日子,遠比越國府時愜意閑適,而且男女主人又沒有虧待她們,柳絮覺得自己和公侯小姐也沒兩樣。
“即將入冬,閑著便給自己織條圍巾。”張出塵看了柳絮一眼,又低下頭去忙碌。
一針一線、手臂一舒一揚之間,盡現溫婉嫵媚,滿是溫婉風韻。
一旁的案幾,慕容弦月正手執毛筆,伏桉書寫,給身在驪山農莊的父母兄長寫信,想了想,才記著父母兄長都不識字,寫了也沒用。于是將信箋揉做一團,扔進了竹蔞里。
慕容弦月凝眉眺望門外夜色,目光透過濃重夜色,看向了主宅所在方向,心下暗忖:“驪山農莊也不遠,明天還是向大王請假好了,大王那么溫和,一定會答應。我攏共攢了十二天假,可大王身邊不能沒人,那就請五天、請三天假吧!”
正要寫假條,卻聽柳絮又說道:“紅拂,你素來喜歡紅色、亮色,為何選了玄色,倒有些像是大王喜歡的顏色。”
張出塵聞言,臉上騰有些發熱,故作平淡的說道:“色彩太艷、太亮,不利于藏身,若是有任務時圍一條亮色圍巾,不是成了活靶子么?”
“我看紅拂不是為了任務準備,也不是害怕成靶子,而是有了意中人,打算來他個紅拂夜奔。”慕容弦月抬起頭,調笑道。
紅拂夜奔因為當初裴淑英夜奔之時,楊集和裴淑英一唱一和,就這么出現了。
張出塵都被她的好姐妹笑了無數回。
此時又聽慕容弦月這么說,張出塵羞惱道:“我是王府朱雀衛統領,哪能做出有損王府顏面之事?”
慕容弦月爬在案幾上,側首看著張出塵,笑道:“紅拂所言極是,不過如果夜襲府內,就不會有損王府顏面了。”
柳絮眨了眨眼,輕笑道:“王府之內也不行啊,不過如果奔入大王的懷抱里,就沒有人說了。”
“你們兩個,越說越不像樣了。”張出塵又羞又惱的說完,也不理會她們,徑直忙著自己的事。
慕容弦月抬頭看了張出塵手中的圍巾一眼,心道:你的心思瞞得過柳絮,還能瞞得了我?
柳絮眉眼間浮起笑意,向慕容弦月問道:“慕容,你和大王怎樣?有沒有一點眉目?嗯哼?”
這話一出,張出塵也將一雙妙目看向慕容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