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府后宅一間寬敞的廳堂內,跪坐著七名須發俱白的老人,這些老人衣著樸素、干凈利落,一個個頸項筆直、腰桿挺拔,精神氣質完全沒有老人的感覺。
顯然坐臥行走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髓和靈魂,所以每個人此刻的言談舉止十分自然,透露著尊貴雍容、從容不迫的氣度。
他們顯然已經談好了正事,此時正說一些奇聞逸事,不時引起一片笑聲。
和這些童顏鶴發、談笑風生的老人相比,拘謹著坐在下首的獨孤陀、獨孤整,仿佛年輕了十幾二十歲。
過了一會兒,從宮中匆匆趕來的獨孤順出現在門口,見有所察覺的老人望來,他一禮到地,這才脫下靴子,步入廳堂,到了主位之前,又是一禮:“小侄不孝,勞叔父們久候。”
“無妨。”
“無礙。”
“我們這些老兄弟久未相聚,若非家長相召,這輩子或許再也沒有敘舊的機會了。”
“可不是嗎?記得五年前,咱們還有三十九人,如今……”
“……”
老人紛紛發出了感慨之聲。
他們都是獨孤家的長輩,為獨孤家的榮耀付出了畢生心血,如今在關中各地養老。由于年紀大了,幾乎都沒有步出自己的家門,但即使如此,對于家主獨孤順的召集,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來了。
“諸位叔父,以后就在本宅安居吧!小侄也好時刻聆聽教誨。”坐下的獨孤順笑著說道。
“那不行。”一名老人搖頭道:“方方正正的大興城是個大囚籠,里面套著無數個小囚籠,小囚籠里面又有無數更小的囚籠,住在里面一點都不舒坦。哪有山野開闊有趣?”
“阿兄所言極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