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在與貪汗可汗、阿史那懷德的戰斗中,楊集的表現也是令人贊嘆不己。
至于大同城的戰爭,則由張須陀來說,他的口才說不上好,至少沒有讓人感覺到鐵血刀鋒的慷慨激昂,有的只是平淡的話語,也沒有絲毫多余的形容詞,但卻讓朝堂之上,漸漸陷入一種緊張的靜謐,淡淡的悲傷。
等張須陀說完,楊集又說道:“我想不通的是,張須陀將軍明明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把軍情送到朝廷,而且不單是他代表的甘州,連涼州也發了八百里軍情,但是朝廷卻在半個月以后、突厥大軍南下了才作出回應。若是步迦可汗不是在烏蘭湖畔集結兵力,直接讓突厥精兵直接奔襲,大同城根本就守不住。天幸的是,他也因為集結鐵勒各部的兵力,耽擱太多時間。”
楊集自然知道朝廷派系斗爭激烈,各種齷齪的手段都往政敵身上招呼,只是他想不到有人罔顧大義,竟然連十萬火急的軍情也敢做手腳,這行為已經不是派系之爭、政見之爭,而是赤裸裸的通敵賣國。
對于這種人,哪怕誅九族也不為過,只是審理這種人,乃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的事,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想赤膊上陣,索性把此事挑明了,讓楊堅和楊廣頭疼去。
“圣人,這也是微臣要說的事。”因這一戰而晉升為兵部侍郎的段文振尚未正式履職,他也起身說道:“說起來,還是靈州總管府率先發現步迦可汗這次行動的,我在第一時間把這軍情發給涼洲大總管府,請那邊多加留意,同時也朝廷上報了,兩者皆是八百里軍情;按理說,朝廷是應該先收到我這一份,之后才收張總管之軍情,可至今,都沒有絲毫回應。微臣懷疑朝中有人在幫突厥辦事。”
“朕明白了。”楊堅向楊廣說道:“太子,朕素來痛恨吃隋家飯,卻為突厥辦事的人,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們大隋容不得,如果這些‘玩忽職守’的人,真是突厥奸細,夷三族。”
此言一出,一些人面色蒼白的癱坐在地,這種事情其實很好查,因為軍情到了誰的手中,誰都要加以批復,并蓋上印章,本以為用文字游戲的方式蒙混過關,但如今看來,可不單是玩忽職守那么簡單了。
而且楊堅是各種酷刑的廢除之人,能說出夷三族的話,可見他已是怒到了極致。
“喏。”楊廣應了下來,他看了那些癱坐在地的官員一眼,目光冰冷如箭,固然知道這些官員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但他們既然心甘情愿當別人出賣大隋的棋子,那就更加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