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如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催他了,想了想便縮進床上,從后面貼上楊集的肩背,伸出手臂摟著楊集的腰部,輕輕撫摸著令她著迷的肌肉,猶豫了一下,柔聲道:“公子,我心里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好了。”楊集說道。
柳如眉被噎了個半死,哪有這樣說話的?不是應當來句“但說無妨”嗎?
楊集這時正好補充了一句:“娘子但說無妨!”
“……”柳如眉心兒一顫,自己剛想到的話,他就說出來了。莫非這就是心有靈犀么?
美滋滋的想了一會兒,柳如眉才柔聲說道:“我們相處將近一年了,公子給我的感覺是謀定而后動,可是在賀若弼一案、河湟地區的土地分配等等問題上,卻顯得率性不羈、蠻不講理。若我所料不差,公子似乎刻意與世家門閥劃分界限?”
她咬了咬粉唇,沒見楊集惱怒,才小聲解釋道:“公子,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怕我犯錯,所以我才問。”
“一個世家門閥就是一個勢力,幾個有聯姻關系的世家門閥湊到一起,那就是龐大的勢力了。而我是親王、涼州之首,本身就容易遭人妒忌,要是再與世家門閥糾纏不清,那不是給人遞刀柄么?”楊集心里暗嘆,蕭穎當初說得半點不差,這些脫穎而出的歌姬不僅才藝出眾,還都有一顆聰明的玲瓏心,在揣摩人心方面,絕對是一流水準。
不過他雖有此認識,卻不打算傻乎乎的禁止什么,更不會傻乎乎的相信什么“后宮不得干政”、“女人不得干政”之說。
實際上只要細細研究賢后們的生平事跡,就會發現越是以賢淑之名傳世的皇后,干政的程度越深。只不過是她們干政的行為于國有利、于民有利;所以多數人被各種歌功頌德誤導了,人云亦云的說“某某皇后不干政”,并以“不干政”為由來夸。
但于國有利的干政,難道就不是干政了嗎?
同理,若是自己的女人所提意見和建議于家有利,且不傷害他人,楊集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現在兩人知根知底,關系達到了“負距離”,又見她意識到了什么,自然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若是啥也不說,導致她揣摩出一個截然相反的結果,并據此荒謬的推測,干出南轅北轍的傻事,那才是要人老命了呢。
而古人說話、說事,恰恰喜歡諱莫如深、模棱兩可,有時候對兒子也說半句,然后讓他自己去悟,結果卻悟出了一連串大麻煩。
“我明白了。”柳如眉恍然大悟,不再過多詢問。
又說了一會兒話,楊集終是起來了,等他收拾妥當,便有人來報,蕭穎來了。
聽了這個消息,楊集腦袋一陣轟鳴。
蕭穎現在是楊府、蕭府兩頭住,由于蕭瑀被楊集打發去河湟地區監督均田,她這幾天都在“娘家”陪嫂嫂,結果看了這么久的老公卻被人偷偷摸摸的吃掉了。
想到那可怕后果?
楊集頭都大了一圈,心道:“老娘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