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集皺眉問道:“向吐谷渾開戰?”
“正是!”陰世師沉聲說道:“大總管,我認為我們不能默認這個虧。”
“大總管,卑職贊司馬之議,這個虧千萬不能認。”行使長史之權的吏曹虞世南,亦是肅然道:“吐谷渾掠奪商旅之事在涼州人盡皆知,甚至在大興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是因為大隋和突厥之戰、河南水災、義倉改制、大規模移民、大修黃河河堤等等大事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所以吐谷渾的惡劣行徑沒有格外突出。隨著各項大事歸于平靜,也使吐谷渾襲擊大隋的惡劣行徑,慢慢成為人們關注之事,朝野上下都在關注涼州,期望我們涼州有所反應,若是不作為,恐怕天下人都會大感失望,然后對涼州總管府進行口誅筆伐,所以態度必須做出來、此戰也必須要打……只不過今年不合適打仗了。”
民曹楊善會拱手糾正道:“吐谷渾在涼州大地所做之事是入侵、是向我大隋宣戰,所以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不是簡單的掠奪商旅,我們不能認為是普普通通、輕輕松松的吃虧,”
“受教了!”陰世師、虞世南向楊善會行了一禮。
楊善會還了一禮,然后又向楊集說道:“大總管,我大隋四周異族林立,但卻都畏我大隋,為何畏我大隋?是我大隋王朝有血性、是我大隋軍人有種能打。吐谷渾既然膽敢入侵大隋,那就必須要將它消滅掉,否則的話,其他異族會誤以為大隋軟弱可欺,日后會人人效仿。但是虞吏曹方才說的‘今年不合適打仗了’卑職十分認同,畢竟現在已經是冬天,高原之上天寒地凍、冰天雪地,若是貿然進軍,恐怕還沒打仗,就會出現巨大損傷。”
“仗要打,但不是今年。”楊集見觀點漸漸統一,便作出了決斷。
“大總管英明!”虞世南聞言,輕輕地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楊集被之前的戰功迷失了雙眼,不知輕重的軍隊拉上雪域高原,真要是這么做了,對于支部隊必將是一場代價慘重的災難。
“吐谷渾有道天險,若是我們不能將之克服,我軍將士出現的非戰損失,恐怕遠比正面作戰高。”楊集知道唐朝在與吐蕃作戰時,對高原氣候估計得嚴重不足,出現了幾次慘重的慘敗。
雖說吐蕃軍憑空得到的華夏文明精髓、科技精髓,使他們軍隊發生了質的飛躍,使吐蕃士兵的武器裝備、戰力都不亞于唐軍,但高原氣候也確實是唐軍的噩夢。
每次大戰還沒開始,唐軍就被高原反應弄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戰力也高不到哪兒去。若是自己傻乎乎的在冬天殺上高原,恐怕也會慘敗而歸。
“天險?”陰世師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大總管,卑職對吐谷渾有所了解,雖說山勢險要,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天險啊?”
“我說的天險是水土不服。”高原反應大家也不知道,楊集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就用人盡皆知的“水土不服”來概括。
陰世師沉吟半晌,說道:“雖是如此,但是我們總不能因為水土不服、一直被動挨打吧?”
楊集說道:“當然不能,但我們可以派兵去適應上面的氣候,只要度過適應期,戰士們便和現在無異了。”
陰世師拱手道:“請大總管下令。”
楊集起身道:“去軍機室,對著地圖商議。”
“喏。”眾人紛紛起身,隨著楊集走向軍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