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堅下達禁武令,不準民間制作和保存長兵器,但是大隋王朝尚武之風極重,北方的軍武世家、士族豪強,練武的子弟比比皆是,便是大興城內的商鋪,即便不敢光明正大的售賣,可內間也有長兵器,只要出得起錢,就能輕易在大興城買到。這也使這道禁武令在頌布之時就名存實亡了。
說話這名漢子是臉膛黝黑的青年,長得十分健壯,兩只眼睛炯炯有神,一手拿上一把馬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楊集的透甲烏金槊,露出驚嘆之色。
楊集的透甲烏金槊用皮袋套了槊頭,只露出槊桿,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這名漢子一眼即能判斷出是馬槊,而不是相似的拍刃,可見眼力非凡。
他見楊集看來,拱手握住馬槊行禮道:“在下尉遲恭,朔州善陽縣人,自幼酷愛騎射、舞馬槊,敢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楊文會,京城人士……”楊集也起身還了一禮,忍不住又仔細地看了他一眼,這名自稱是尉遲恭的大漢身著黑布短衫,后背—條單鞭,果真長得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俊朗的臉龐黑是黑了一點,但是跟黑炭頭并不搭邊,而且和他咽喉部位的膚色差別極大,顯然不是天生黑,而是曬出來的。
“楊兄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尉遲恭有些訕然說道:“在下素來愛槊,能否一窺全豹?”
“這有何難?”楊集笑著摘下槊刃上的皮套,將透甲烏金槊的槊頭露了出來。
尉遲恭仔細的看了看,又看了楊集一眼,遲疑的問道:“楊兄弟,您這是透甲烏金槊?”
楊集怔了一怔,透甲烏金槊是老爹遺傳下來的“史詩級”兵器,已經塵封近十多年,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尉遲恭竟然從樣式上就能叫出正確的名字,著實是怪異之極,但他還是說道:“這確實是先父傳下來的透甲烏金槊,莫非尉遲兄弟也認識?”
“小人尉遲恭參見少主。”尉遲恭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禮道:“先父名叫尉遲伽,乃是老主人的記室參軍。”
“……”楊集頓時愣住了,尉遲恭的父親尉遲伽生前是大隋儀同三司、衛王府記室參軍,戰死在楊爽主導的白道川之戰,朝廷事后追贈他為汾州刺史、幽州都督、常寧公,謚號“安”。
照這么一一算下來,尉遲恭確確實實是衛王系二代了。
等他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原來是常寧安公之子,請坐!”
“這……”尉遲恭見這里有女眷,面色有些為難起來。
“客人!”接待的伙計鼻青臉腫沖了起來,沖著楊集大呼小叫:“外面有人要偷走你和娘子的馬,我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