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令則淡淡一笑:“大興城中的權貴子弟,為非作歹者極多,卻都沒有受到嚴懲,就算是衛王,當初也是如此,可他照樣受到圣人、太子的信重;所以大王若只是搶馬,但若推到劉虔安身上,大王頂多受些皮肉之苦,并不影響日后的地位。關鍵是大王對美婦人喜好以及種種作為,若是傳出,定使皇族顏面盡失。”
說起這個,喬令則心中也是蠻無奈的,你說你喜歡美婦也沒錯,若是把相中某個權貴侍妾的風聲透點出去,人家肯定樂不可支的送給你,討好你,可你偏偏喜歡搶來的貞潔烈婦、喜歡暴戾摧毀貞潔烈婦的身心,這愛好就很過分、很不正常了。
“大王你要知道,這天下之主還不是太子,而是圣人。”喬令則實際上也不想助紂為虐,可主上有如此異于常人的喜好,他們這些家臣又能如何?他希望自己效忠的主上經此一事有所改變、有所收斂,于是繼續說道:“圣人是什么脾性?是鐵面無私、剛正無私。秦王楊俊當初挪用官府的錢,造個私人府邸,并沒有做出謀財害命的罪過,可哪怕他上書謝罪、楊素和蘇威等重臣求情,圣人都沒有原諒他,甚至秦王被王妃毒死以后,圣人連碑都不讓立,而大王你只是圣人之孫,大王覺得圣人知道以后,會寬恕于你嗎?一旦圣否定了大王,恐怕連王爵都難保,更別說要與晉王爭世子之位了。”
此言一出,楊暕眼中的尷尬變成了驚恐,臉色刷地變得慘白無比,汗珠從他額頭上滾滾滲出,急問道:“喬先生,這下該如何是好?滅口嗎?”
喬令則暗暗嘆息一聲,搖頭道:“滅口肯定不行,這可不是一家一戶,若是把這些人都滅口,那就是震驚全城的大案了,而他們共同的特點是女人被大王強占過,刑部只需順此線索一查,大王就暴露了出來。為今之計只有恩威并施,一方面以權勢逼其閉嘴,另一方面給予豐厚補償,那些小民本就不敢與大王為敵,如今得了好處,自然也就默認了,之所只需再勒令他們離開大興城便可圓滿解決。”
“就依先生之法去辦。”楊暕六神無主,連連點頭的又問道:“還有呢?”
喬令則緩緩的說道:“派人備上厚禮,向衛王賠罪和感謝,感謝他幫大王教訓不法家奴、感謝他維護大王之清名。”
“什么?要我向衛王賠罪?說什么笑話呢?”楊暕像是被觸踩了尾巴一般,驚叫著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衛王,若非是他,我何至如此被動?”
“卑職不是在說笑。”喬令則沉聲道:“因為現在的大王還不是儲君、更不是一國之君。而大王要想成為儲君、國君,就不能沒有容人之量、不能沒有用人之能、不能沒有化敵為友之胸襟。衛王雖然年少,但他功勛卓著、文武雙全,美名傳遍了天下,此外還受到圣人、太子、太子妃喜愛和信賴,受楊素、蘇威、高颎、史萬歲等等名臣大將的贊賞,大王與他不和、與他為敵,不亞于把他徹底推向晉王。”
“多謝先生教誨,本王差點犯下大錯了。”楊暕幡然省悟,他本身是次子,在繼承權方面有著天然的劣勢,楊集日后要是在立儲方面偏向楊昭,那他將會減少一分勝算,自己即便拉攏不到他,但如果讓他在立儲立面保持中立,自己也算是攻克至關緊要的關鍵一城了。
“啟稟大王,太子請您前去東宮。”這時,一名侍從在門口稟報。
楊暕聞言,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起身向喬令則說道:“家里的事,就拜托先生了。”
“此乃卑職應盡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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