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末將不敢!”張瑾感覺一陣陣仿佛有形的殺氣向他襲來,使他臉色一陣蒼白,他的長發已被汗水浸透,一綹一綹的粘在一起、一滴一滴自他耳鬢滾滾而落,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衫。直到楊堅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越過了他,才仿佛小丑一般無力軟倒在地。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對吧?”
其實楊堅心中也知道此時的大隋王朝人心所向,就算有人敢反,他也不信生活富足、安居樂業的大隋百姓會支持造反。
這一番布置,既是為印刷術和書籍的推廣保駕護航,同時也是向關隴貴族、山東士族亮劍,表明了他不怕再戰一次天下的態度,如此強硬的態度,定能擺脫關隴貴族、山東士族的戰爭訛詐,若是一再避讓,只會令這種訛詐會沒完沒了的進行下去。
就你們會訛詐?
我楊堅也會,還比你們更會玩。
你們不是總是喜歡在新舊交替之際攪亂天下嗎?
我楊堅奉陪到底。
如今我有了這么一番部署,定能清洗一批害群之馬,如果你們關隴貴族、山東士族還敢造反,那正好一勞永逸的解決你們這些不安分的政治勢力。
以一個斷垣殘壁的關中換取長盛不衰的大隋王朝。
值了!
“退朝!”楊堅說完,也不管滿殿大臣有何反應,徑直在楊安的攙扶下離開龍椅,從側門走向后殿。
“恭送圣人!”群臣躬身施禮,也相繼離開。
“衛王才思敏銳、處事恢弘,確實令老夫大開眼界吶!”崔仲方追上楊集,冷冷的說道:“只是世事如棋,未必事事隨心,衛王年紀尚輕,難免熱血沖動,這養氣功夫還需好好磨礪一番。”
楊集溫文爾雅一笑,從容道:“本王是否需要磨礱砥礪,不勞崔侍郎操心,崔侍郎若是閑不住,還是回去好生管教博陵崔氏的犯官吧。”
“衛王!”崔仲方大喝一聲,令周邊官員紛紛駐足旁觀,他卻不管不顧的怒視楊集:“這些官員究竟與你有和仇恨?竟要如此坑害他們?”
楊集慷慨激昂的說道:“孟子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只有將犯官之名一一公布了,才有懲前毖后、警示后人之效,又豈能半途而廢?本王此乃是為江山社稷、天下黎民著想,本王若是因為犯官出身便不公布天下,如何面對天下人?”
“噗!”
跟上來的牛弘見到楊集把崔仲方剛才的語句、口吻、神態模仿得惟妙惟肖,忍不住噴笑出聲。
“你……”崔仲方氣得差點吐血,雙眼噴火的問道:“你究竟要如何?”
“本王要公布。”楊集冷冷一笑。明明是想求人,卻還如此的狂妄自大、高高在上,真以為是自己很了不起嗎?老子偏偏就不吃你們這套。
反正如此都已經是敵人了,如果不借機痛打落水狗,把這些道貌岸然的東西拆下一層皮,如何對得起老娘苦口婆心的教誨?難道非要等著你們以完好的實力、完美的口碑來對付自己不成?
“老夫倒要看看衛王有沒有這個膽。”崔仲方老臉漲得通紅,兩只血紅的眼珠子惡狠狠瞪著楊集,仿佛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
“步迦可汗也不相信,所以他死了。”楊集搖了搖頭,跟著牛弘走向尚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