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士兵迅速適應敵軍密集箭矢,他們躲在大盾后,利用盾牌和柵欄上的擋板縫隙向外放箭,城下洶涌而來的敵軍再次遭到大箭的無情射擊。
不過隋軍的反擊盡管十分犀利,但羌兵也被激發了心中的野性,他們在箭矢的掩護和壓制下,還是逐漸接近了營門。
拓跋寧叢的軍隊雖然沒有攜帶什么攻城武器,但軍營本身沒有護城河,又來不及挖掘戰壕,這對于羌兵而言是攻入營中的捷徑,只要搶了抽調點的營門,他們的大軍就能殺入營內,與隋軍展開肉搏。
米擒默咄的軍隊終于殺到營門之前,他們士兵分為兩隊,一隊負責從正面吸引箭矢,一隊從側面殺向營門旁邊的柵欄,企圖攻破柵欄,然后從側面殺向隋軍弓箭手。
隋軍弓箭手見到敵軍靠近,十分嫻熟的把弓箭換成了射程短、威力大的連弩,平射的弩箭在近處射擊,其殺傷力較之弓箭尤甚幾分,他們幾乎不用瞄準,就能將密密麻麻的敵軍射倒一片,連續不斷的弩箭使營門附近的羌兵死傷慘重,尸體堆積,鮮血匯成幾條小溪向營前斜城流淌。
這時,站在遠處觀戰的費聽隆忍不住低聲提醒拓跋寧叢:“米擒首領手下死傷大半,可以派兵增援了。”
拓跋寧叢眼看著手下軍隊攻城死傷慘重,他陰陰一笑,向幼子拓跋伏虎令道:“率領那五千名渭州雜兵從右側進攻。”
五千名渭州雜兵是他以個人威望拉來的各路馬賊,之所以沒有事先派這些人上陣,一是想看隋軍的實力,二是避免口實,如今他的人已經即將接近了隋軍大營,并付出了慘重的傷亡,這些渭州馬賊首領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命令下達,五千名渭州來源復雜的馬賊沖頓時一哄而上,與米擒默咄的兩支軍隊形成箭頭之勢,朝著三個方向發起了進攻。
有了這些人的吸引,米擒默咄軍隊的壓力為之大減,沖鋒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他們殺到了柵欄之前,利用手中戰刀拼命的砍伐柵欄前的鹿角。
蹲守在后面的隋軍士兵一起起身,舉弩向敵軍射擊,箭矢如狂風暴雨一般,將正在砍鹿角的羌兵射殺得措手不及,慘叫聲響徹一片。
米擒默咄此時已經帶著部落精兵殺了上來,他大聲說道:“盾牌迎上去。”
四百多名精兵舉盾沖了上去,幫助砍伐鹿角的同伴擋箭。鹿角只有兩層,很快就被羌兵砍出了一個大豁口,接著又砍向柵欄的繩索、拆除柵欄,營門左側告破在即,負責這一片區域的獨孤平云擋在一個豁口之前,掄起一把拍刃(陌刀),以強橫之力向密集的敵軍盾牌迎面掃去,只聽到一片碎裂聲大響,盾牌和骨頭都被他砸得粉碎,十幾名敵軍被砸倒在地。
獨孤平云亦是一個擁有悍將之姿的少年武將,隨著年歲的增長,力氣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言,此時又見軍營即將告破,整個人的潛力仿佛都暴發出來了一般,他大發神威的揮舞拍刃在人群中橫沖直撞,殺得敵軍腦漿迸裂、骨頭折斷,一片片敵軍就像被割倒的麥子倒地上,殺向缺口的敵軍很快被他砍了幾十個,一個個死狀奇慘,要么破為兩半,要么被斬下手臂、頭顱,更慘的是被腰斬的人尚未死透,上半截尸體還在哀號不已。
他這份兇悍之氣,就連隋軍士兵都看呆了。
羌兵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嘶聲慘叫著拼命后退,互相踐踏向后退,片刻之間,這個缺口便逃得干干凈凈,堅固的盾陣也崩塌了。
數百名米擒部精兵狼狽而逃,被獨孤平云一個人在屁股后碾著殺,獨孤平云殺得興起,向驚得目瞪口呆地敵軍主將米擒默咄沖去,他大喝一聲,拍刃如山一般向他腦袋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