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集聞言恍然,藥王孫思邈是繼醫圣張仲景之后第一個全面系統研究中醫藥的先驅者,為中醫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更是醫德思想的創始人,在后世被稱為“醫學論之父”。
“難道金剛奴也認識此人?”蕭玚見楊集若有所思,便問道。
“聽說其名!”楊集說道:“只是沒想到他還會減肥。”
“不止!還會美容養顏呢。”蕭玚笑著說道:“他提到一種令人面手白凈的澡豆方子,即是白蘚皮、白僵蠶、白附子、白芷、芍勞、白術、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雞子白七枚、面三升,右貳拾味先以豬胰和面暴令干,然后合諸藥搗篩為散,又和白豆屑二升,用之洗手洗臉,十天內色白如雪、二十天如凝脂。”
楊集大奇:“你試了?”
“我一個男的,而且還是兵部尚書,若是涂脂抹粉、面如白玉,那還像話嗎?”蕭玚笑了一笑,又說道:“不過公主依法使用,效果的確不錯,你要是不信,可以讓阿妹也試試。”
“那肯定要試了!”楊集將方子默記在心,感覺自家又多了個專門賺貴婦錢的商機。
蕭玚不再提孫思邈之事,言歸正傳道:“金剛奴,多虧了你的提醒,否則我還不知武舉章程有那么多的漏洞。”
楊集問道:“章程是誰擬定的?”
蕭玚答道:“是兵部員外郎王世充負責的。”
楊集皺眉道:“據我所知,王世充廣泛涉獵經史,尤其愛好兵法、通曉各種律令條文,而且經常隨心所欲的利用律法漏洞徇私作弊,人們雖然明知他不對,但因為律法不健全,故而沒人能把他駁倒。這么一個專門拿律法空子來犯罪的人,豈能不知武舉章程存在的漏洞?但是他偏偏就這么寫了,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說到這里,又鄭重的向蕭玚說道:“如果鬧出事大變故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這個兵部尚書,接著便是兵部侍郎段文振。而王世充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還沒有坑害你和段文振的底氣和勇氣,但是他背后的人值得提防。”
正所謂響鼓不用重槌,楊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蕭玚額頭流下了冷汗。他不是沒有想過有人覬覦兵部尚書之職,而是他有點大意了,或者說他當上兵部尚書太過順利,有點掉以輕心。
他現在已經不是帝婿了,而是皇帝的妹婿,先帝是因為疼愛蘭陵公主,才對自己愛屋及烏,可是感情到了新帝這里,卻已經大不如前了。若是自己在平時犯些小錯,新帝或許不在意,可他如果在舉世矚目的首屆武舉之中,犯下這等低級的錯誤,那就不是錯誤,而是蔑視皇帝的決定、輕視皇帝的重視。
蕭玚起身向楊集深施一禮,“多謝金剛奴提醒!”
他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有一個頭腦靈活的小舅子兼妹婿,否則后果堪憂吶,由于時間緊靠,他也顧不上去想誰是王世充背后的人了,又急聲問道:“那依金剛奴之見,我現在應該如何補救?”
楊集說道:“我要是你,我會主動向圣人承認自己的失誤,畢竟武舉章程這種小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兵部尚兵來擬定、審核,只要你的態度好,并及時彌補過來。圣人想必也不會怪你。”
“是啊舅舅!”旁邊的楊昭也說道:“而且這屆面向全國武士的武舉,不但是前所未有的大盛會,而且阿耶給兵部準備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你們倉促之下,有失誤其實也很正常。”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蕭玚目光轉向楊集,又問道:“金剛奴,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一并說了吧。我實在是急得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