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柳絮猶豫了一下,壯起膽子向楊集說道:“公子,奴婢有些疑惑,不知可否詢問?”
“盡管問!”楊集坐了下來,微笑著道:“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以后有什么疑惑,只管直接問,這樣也免得你猜出一個南轅北轍的答案來。”
柳絮點了點頭,說道:“宇文化及已經是一個平民了,不知公子為何對他如此重視?”
對于自己的心腹親信,楊集也沒有藏著掖著,將事情的起因說了一遍,然后說道:“宇文化及丟官,是因為宇文述向楊諒泄密的犧牲品而已。圣人之所以將他免為平民,既是給我一個交待,同時也是對我當武舉總監察、乙榜主考官的一個回應,否則,那會我昨天剛履新、今天就免了宇文化及?而宇文化及有一個了起的父親,只要他父親在世,就有復出的機會。”
柳絮聽了此言,心中替楊集深感不值,還有一種主辱臣死的憤慨,她怫然不樂的說道:“公子差點被宇文述害死不說,連平叛大業也差點受到宇文述破壞,可圣人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免了宇文化及的職務,甚至還給了復出的機會,這也未免太…太不公平了吧?”
“這就是權力高層的權力游戲,沒辦法!”楊集倒是沒有多少憤怒,楊諒雖然說確實是有人泄密了,但是對方只是派了死士口訴,他的手中沒有絲毫把柄,既如此,哪怕他和宇文述對薄公堂,也沒有人證和物證來定宇文述的罪。而從楊廣的角度上說,自己沒有死、平叛大業也沒有受到破壞,再加上又沒有實在的證據,所以楊廣不可能憑著感覺,就把宇文述依法處死。
在這個人治社會里,身為皇帝的楊廣能做出這番態度,對于臣子來說,就已經是無上的恩寵了。他若尤不滿足的斤斤計較,只會適得其反、正中宇文述下懷。
“宇文化及雖為‘平民’,但他畢竟是宇文述的長子,沒有人會當他是平頭老百姓,而他失去了職官,反而可以‘平民’的身份去做許多官員不能做的事、不能見的人,而我們,可以通過他會見的這些人身份、家世一一印證,就能大致猜到一些事。宇文智及也是如此。”
說到這里,楊集目光看向柳絮,沉聲說道:“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讓你像個普通的女人一樣嫁人生子,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但是天門卻是一輩子的事,也許會讓你孤獨一輩子,死得尸骨無存。”
柳絮認真說道:“奴婢希望留下來,輔助公子建立天門。”
“我希望你講真話!”楊集由眼前的柳絮,忽然想到電視劇《亂世桃花》,在那部劇中的“柳絮”,不僅是貫穿全劇的靈魂,還是一個大禍根。
他沉聲道:“現在天門尚未正式啟動,你要是退出,我也不會怪你。可是你一旦加入,就會知道許多不可告人的機密,到時候遇到來路不明的心上人、或是想要脫離王府、脫離天門,那就意味著背叛,對于叛徒,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柳絮仰起俏麗秀美,勇敢的正視著楊集的雙眼,坦然的說道:“我們姐妹十人在越國公府,原本是貨值、牲口一般奴婢,是公子給了我們和我們親人活路,在王府生活了這么久,也讓我們知道衛王府是大家共同的家,而公子則是這個大家的主心骨。如果這個大家庭好,大家都好。如果不好,公子或許沒什么,可是我們這些下人一定重新淪為貨值和牲口,所以不管是為公子,還是為了我們自己,都應該竭盡全力、竭盡所能的維護這個大家庭。我以前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幫不到公子,如今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奴婢不愿錯過、也不想放過。希望公子能夠成全。”
“可以!”楊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把這個思想傳達給呂司棋、鮮于芳她們。”
“喏!”柳絮行了一禮,問道:“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整頓天門?”
楊集緩緩的說道:“你們幾人的能力還不夠,需要進一步加強。那些小混混暫且交給玄武衛去接頭,去整頓,盯宇文氏父子也先交給下面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