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集見到楊廣異常糾結,忍不住建議道:“阿兄,我覺得井中皇帝蠻好的!”
楊廣聽到“井中皇帝”這個新穎的詞,不由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會意了過來,他笑著問道:“你說的井中皇帝,是指陳叔寶?”
“正是他。”楊集猛然點頭:“蕭琮兄長是梁朝末代皇帝、陳叔寶是陳朝末代皇帝,他們曾經皇帝的身份,使他們不會、也不敢徇私枉法、排斥異己、拉幫結派,一切都會遵照阿兄的意志行事;而從象征角度上說,你這個皇帝,卻奴役另外兩個皇帝,難道不是一件相當過癮的事嗎?而史上的大統一王朝的皇帝,又有哪一個能享受這份特殊的待遇?秦皇漢武好像也不能吧?”
楊廣聽得怦然心動,然而卻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那個、那個井中皇帝死了,難道你不知道?”
楊集搖頭道:“這個真沒聽過。”
楊廣說道:“他是去年臘月死的,安葬于洛陽邙山。我登基以后,追贈他為大將軍,謚號為煬,你知道朕為何稱他為煬帝嗎?”
“噗!”坐在楊廣對面的楊集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當他聽到“煬帝”二字的時候,一下沒忍住,一口茶水噴在了楊廣的臉上。他滿是歉意的看著楊廣,解釋道:“不好意思,實在是被‘陳煬帝’震撼到了。”
楊廣習慣了楊集的一驚一乍,此時給噴了一臉,所以也沒生氣,還他以為楊集是被陳叔寶的“陳煬帝”嚇到了呢。他用袖子擦了擦臉,得意洋洋的解釋“煬帝”的由來:“我在揚州坐鎮十年,對陳叔寶十分了解,哪(nei)家伙貪戀美色、不問國事,整天只會醉生夢死,所以我當上太子的時候,就以阿耶為榜樣、以陳叔寶為誡。不敢懈怠一天、不敢享樂一天,我給阿耶的謚號是‘文’,我希望世明登基以后,給我的謚號是‘武’。怎么也不能讓我成為隋二世、隋煬帝!”
“……”楊集聽得一臉的詭異,歷史總是這么的殘酷,李淵父子在楊廣死后,送他的謚號偏偏就是“煬”字,所以他此時都不知應該怎么說了,只能體會成王敗寇的無奈、以及歷史由勝利者編寫的殘酷之處。
“王叔的謚號是‘昭’,這可是美謚呢!”楊廣接著說道:“你小子得小心點,怎么說,也要為以后博取一個美謚,讓上一輩的情誼、美名繼續延續下去。”
“是是是!”楊集此時除了點頭,還能說什么?他想了想,又說道:“既然井中皇帝死了,那我去抓慕容伏允、西域諸國國君來給你奴役。”
楊廣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話,若是你將這些國君都抓了來,你以后肯定少不了一個美謚。”
“但愿吧。”楊集心中苦笑,說實話,從楊廣目前的表現來看,他倒是希望楊廣像陳叔寶那樣以醉生夢死為重,若是楊廣幾年以后選擇當一個半昏半醒的昏君,大隋王朝說不定反而延續得久一些。
“你什么時候去涼州?”楊廣又問道。
楊集深感無語:“涼州一切皆好,我去不去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