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威力或許不會立即爆炸,但是它在關鍵時刻所釋放出來的能量,足以將整個衛王系炸得灰飛煙滅。
既然明知這個后果,他又豈能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把許許多多人帶向懸崖峭壁邊緣?若他不管不顧,那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不負責任?
這也是他把裴淑英喚來,卻不知從何開口的原因所在。
“郎君可知此曲喚為何名?”楊集越是沉默,裴淑英越是不想放過他,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天時間,才積累出一訴衷腸的勇氣?今天,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情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
裴淑英詢問的時候,嬌羞地低垂著頭,臉上那絲醉人的嬌紅艷若桃李,還有一種心愿達成的竊喜。
其色微暈、其神稍喜,煞是可人。
說起稱呼的轉變,楊集更是無可奈何。忽然有一天,裴淑英對他的稱呼就從“文會兄長”變成“郎君”了,但是久而久之,自己竟然也習慣了。他此時聽到裴淑英問起這首琴曲之名,心頭更是有點發毛,他干笑道:“我以為一首曲子在不同地方彈奏、不同的人聽來、就有不同的感覺,你若覺得是高山就是高山、你若覺得是流水就是流水。若是刻意追尋琴曲之名,便會自然而然的依照琴曲之名感悟其意,這樣無疑是落了下乘。”
裴淑英霍然抬起了頭,明媚眼波似笑非笑的盯著楊集,如同貓戲老鼠的追問道:“郎君聽了,又感受到了什么呢?我想肯定不是高山,也不是流水吧?”
楊集在權衡出利弊得失之前,哪敢亂接招?便振衣而起,一步一步的走到前門,舉首遠眺,沉吟不語。他這一手,果然是吸引了裴淑英的好奇心。
裴淑英翩然起身,姍姍地走到了楊集的身邊。一襲素袍、及腰長發隨著她的步姿和狂風的拂動,顯得身姿婉約、氣韻如水,她看了楊集一眼,發現他的眉心蹙出一個淺淺淡淡的川字,神態非常凝重,裴淑英的芳心不禁忐忑起來,緊張的問道:“郎君,你想什么?”
楊集喟然長嘆,沉聲說道:“我在想,我似乎收留了一個大麻煩。”
裴淑英發出一聲輕笑,如果楊集方才說句重話,裴淑英恐怕馬上退縮,但是楊集的反應卻使她勇氣倍增,她深情款款的凝視楊集,一雙美眸中仿佛燃著兩簇火焰:“郎君,淑英不是稀罕榮華富貴的人!不過,如果能有一個有情郎長相廝守、白首不分離,便是神仙我也不做!你救過我一命,能幫我找個有情郎么?”
在裴淑英多情而大膽的目光逼視下,楊集只能狼狽后退,‘砰’的一聲,撞到了門框之上。退無可退,便轉過身來,準備改變方向,但裴淑英已經趁機而入,一連三步將楊集壓制在了門框前,鍥而不舍的逼問:“說啊,你能幫我找個兩情相悅的有情郎么?”
楊集后無退路,前方又被觸及身子的尖挺酥胸給鎖住了,不管是往左,還往右都會碰到一座山丘,此時說是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亦不為過,只好訕訕的問道:“卻不知你要什么樣的?”
裴淑英望著他的目光愈發灼熱了,她將螓首湊到楊集眼前,一字一頓的說道:“就像你這樣的男人!不,不是像,而是與你一模一樣。”
越說臉蛋越紅、眼神越迷離,當她說到“一模一樣”時,香香軟軟的身子已經貼在了楊集的身上了,更過分的是還抬起了雙手,撐在了門框兩邊,徹底把楊集鎖死在門前。
“你想干什么?你可別亂來啊。”楊集腦子一片混沌,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一天,竟被一個小女子給壁咚了。
眼前的裴淑英,就像是在雪地里覓到食物的惡狼一般,正以一種捕到獵物后的得意目光看著自己,這令楊集驀然生出一種羞恥感。
恥辱啊恥辱,想我楊集堂堂一個親王、堂堂一個州牧,連步迦可汗、賀若弼、宇文述、虞世基等人都被自己搞得死的死、罷免的罷免,然而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女人逼迫到這種程度,日后他還如何見人?
惱羞成怒之下,楊集忙腦海里蹦出兇悍的三個念頭:
趁此機會把她上了,完事后收入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