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人回應,很快匯聚成一股聲浪。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數萬圍觀百姓,在大雨憤怒咆哮,巨大的聲浪響徹敦煌、聲震寰宇。同時也震醒了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張定煌。
他扭過頭來,向臺下人群游目四顧,想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人,只可惜他失望了,就算目光對上了站在前排的熟人,但是他們此刻也在回避著他的視線,一個個要么低頭、要么仰頭、要么左顧右盼、要么故作拭雨水。
這一幕幕,使絕望之情在張定煌心中升起,他最擔心的一幕,果然出現了。他牙關打顫的看著蕭瑀,凄厲的做著最后的掙扎:“吾乃瓜州長史,你不能殺我。”
“擂鼓!”蕭瑀起身,向待命的士兵下令。
臺上數十名士兵“咚咚咚咚”的敲響了身邊的戰鼓,一時間,一股蕭殺之氣伴隨著聲聲戰鼓直沖云霄,百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他走到臺前,一抬手,轟鳴的戰鼓頓時同時息聲,他氣沉丹田,大聲說道:“瓜州長史張定煌以權謀私,先后與前瓜州刺史賀若懷廊、妻兄索登草菅人命、養匪為禍、逆亂綱常。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百死莫贖。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我的確沒有殺張定煌的權力,可是他欠下的累累血債必須要還,朝廷也將給予應有的懲罰。諸位大可放心。”
向百姓許下了承諾以后,蕭瑀宣布了對索氏的宣判:“索登和索氏子弟、家奴殺人如麻,犯下了濤天罪行,如今證據確鑿,立即對索登處以極刑、梟首于眾;索氏一族是種種罪行的直接參與者、直接獲利人,自今日起,盡皆貶為三等人,并且打散安置各處。此外沒收索氏一切財產。”
“不!”索登聽了此言,頓時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蕭瑀雖未滅張氏滿門,一旦所有財產皆被沒收、一旦淪為形同胡人的四等人、一旦被打散分居,日后他一族老小何以維持生計?何以繁衍下去?
他現在已經預見索氏一族的凄慘下場了。
蕭瑀沒有理會被堵住嘴巴的索登,接著說道:“張定煌是犯官,我雖然殺不得他,但有些事情,現在也是可以做的。”
全場一片死寂,默默的聆聽了起來。
“張定煌一家,暫時關押于敦煌,等朝廷決定一下,便會公示于眾。但其族人也是種種罪行的直接參與者、直接獲利人,也索氏并無不同,自今日起,盡皆貶為三等人,并且打散安置各處。此外沒收一切財產。”
宣布完畢,蕭瑀最后著重提示:“涼州州牧府早有明文規定,罪犯所有財產、田產、地契、店鋪、奴隸盡皆沒收,前三者一半用來充公、一半償還苦主,至于奴隸,則是盡皆放良、抬入民籍,安置到各縣各鄉之中。張索二氏自然也不例外,凡是被他們迫害的人或其家眷,可持證明前往刺史府領取補償,即便沒有證明,也可口述,只要有據可查、核查清楚,便會一一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