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秋為什么在這里?
……
下午放學時,呂淵剛走出學校,就聽到遠處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扭頭望去,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吉普,呂陽秋就站在車前,遠遠地跟自己打著招呼。
“秋叔?你怎么在這里?”
呂陽秋觀望了一下人潮擁擠的放學高峰,朝著車里指了指。
“進去說。”
看著呂陽秋如此謹慎的模樣,呂淵心頭愈發疑惑起來。
進了車里,車窗搖上,外界的喧鬧盡皆被隔離出去,車內安靜異常。
呂陽秋盯著呂淵,表情嚴肅,直接開門見山。
“你那個同桌的死,不正常。”
“不正常?”
呂淵愣住了,眼底閃動著深深疑惑:“不是變態殺人狂做的嗎?”
“那只是托辭,因為某種原因,深淵的存在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呂陽秋沉聲道:“準確來說,我們在現場偵測到了殘余的靈性波動。”
“不出意外,你那個同桌……是覺醒者。”
“你先看看這個……”
呂陽秋從懷里摸出一張相片,遞給了呂淵。
呂淵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成了煞白。
相片里,一個男人雙目仰天,那胸腔被完全剖開,森白的肋骨向兩側展開,鮮血已經干涸,露出其中空空如也的內臟。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他不僅認識,還是熟悉。
“齊邵?!”呂淵低呼一聲,下意識望向呂陽秋。
“有沒有感覺這死相很眼熟?”呂陽秋輕點了一下腦袋,似是而非地道。
眼熟?
呂淵強忍著惡心,仔細打量著相片中的齊邵,漸漸地,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是昨晚那個“牛鬼”做的?”他臉色蒼白,想到了昨晚那個被牛鬼吊在指上的都市麗人……她的死相與齊邵的死相竟是如出一轍地相似。
“可是那個鬼東西昨晚不是被你砍了腦袋嗎?那應該是死了吧?”
呂陽秋搖了搖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深淵的詭異都是已經死了的存在,它們并不會死……對于我們職業者來說,那是重新將它們流放回它原本應該存在的層級。”
“牛鬼是第二層的詭異,我昨晚將它流放回了第二層,一般來說,它不可能那么快重新抵至第一層……大概率不是你遇到的那只牛鬼,但也不無可能。”
“有沒有可能是在流放之前殺的人?”
呂陽秋搖了搖頭:“尸體可做不了假,法醫診斷結果顯示,你那位同學是昨晚三點死的。”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表情輕松,拍了拍呂淵的肩膀。
“行了,我這次找你就是讓你小心點,一旦發現什么不對,立馬打電話給我。”
“畢竟如果是你昨天遇到的那只牛鬼,以牛鬼那靈智,恐怕還會過來找你的麻煩。”
被呂陽秋這樣一說,呂淵只覺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直沖腦門,產生了那一瞬如過電般的驚悚。
他嘴角微微一抽,完全不明白這位親小叔怎么能如此淡定地說出這么要命的事情。
“那個……秋叔……”呂淵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如果再遇到,我可不一定撐得到你來……你看有沒有防護裝備什么的?”
“沒有!”
呂陽秋回答十分干脆果斷,眼中蘊含著和藹且溫柔的慈愛。
“其實牛鬼在第二層只是最普通的詭異。”
“小淵啊,你已經是一個覺醒者了,要學會獨立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