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富春街道派出所的警察,現在在調查對門王錫山先生的死因,還請你們配合。”
“不好意思,王錫山是哪位?”
“就是對面這房子的男戶主。”
“男戶主?你是說那個神經病啊。”
“神經病?這是什么意思?據我們手邊的資料表明,王錫山可沒有精神疾病。”
“他那個婆娘整天睡得跟死豬一樣,當然不知道他有病,你們當然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那個神經病白天倒是挺正常的,進出門遇到了還會和藹地跟我們打招呼,可是一到三更半夜就不正常了。他蹲在門口角落抽煙,還時不時發出怪笑……有一次我半夜被怪笑嚇醒,起來一看,那神經病就蹲在那里抽著煙,臉上的表情也很可怕。”
“表情可怕?具體是一種什么表情?”
“就是那種很奇怪的笑容,很不正常的那種感覺,總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滲得慌那種……具體我也沒法描述,但是你說三更半夜不睡覺蹲在門口一邊抽煙一邊笑,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件事你有沒有跟女主人說過?”
“誰敢跟她提,那女主人整天兇地跟個老虎一樣,你跟她說她老公有精神病,她不得把我撓花了?”
“這對夫妻平日里的感情怎么樣?”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感覺女主人太兇了,經常對那個神經病大呼小叫,情感方面……那神經病整個一受氣包,不過他老婆怎么說他,都沒有爆發過,所以也就沒見過他們兩個吵架了。”
“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配合。”
……
整個車廂充斥著振聾發聵的對話,呂淵虛掩著耳朵,努力讓自己的耳朵好受一些,隨著兩人的對話陷入沉寂,沙沙的雜音重新回歸了空白的寂靜。
“你怎么想?”葉紅興關了車載音響,平淡地問道。
“還有一個死者呢?為什么不對他的家屬進行問詢?”呂淵詫異地反問了一句。
“有關另一位死者,我已經詢問過了,但是根本沒有詢問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我自動忽略了……相比之下,這王錫山的舉動頗顯怪異。”
“半夜三更躲門口墻角抽煙,確實是挺古怪的。”呂淵點了點頭。
“最關鍵的是……”葉紅興輕點了一下腦袋,“根據我們對于兩位死者尸體的靈性檢測,并未從之體內捕捉到任何靈性波動。”
“什么?”呂淵微微一怔,“沒有靈性?也就是說那兩個人都是普通人?”
“如果是詭異所為,詭異身處深淵,極難涉及現境嗎?又怎么可能現身現境,去殺那兩個普通人?”
“除非說這個案件本身并沒有我們想得這么復雜。”
“不,還有一種可能。”葉紅興打斷了呂淵的主觀臆測,道:“深淵二層有一種很特殊的詭異,我們將之稱為“夢魘”,這是一種喜食靈魂的詭異,而它的特殊之處在于……它是一種可以隨意穿梭于夢中的恐怖存在。”
“夢境……我們一般將之稱為“零點五層”,因為它介于現境與第一層之間,準確來說,當人陷入夢境,就會脫離肉身的束縛,靈性沉眠,靈魂獨立而出,靈魂、肉身、靈性三者穩固的狀態就會被短暫打破。”
“靈魂所觀測到的諸多詭異會在夢中展現,因為靈性陷入的混沌,會讓人類有種似是而非的朦朧感。”
“夢魘這種詭異一般存在于第二層,當它上浮到了第一層,就有可能通過它穿行于夢的特性,進入普通人類的夢境,在夢中將靈魂進行“烹飪”,然后再將其徹底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