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彌勒佛凝重道。
縣令點頭,“沒錯,我們發現此事的時候,上一封情報早已經送出,哪怕青羅司在姑蘇城的分部現在支援,最快也需要三天以上,但再等上三天,只怕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諸位的根基,可都在揚州縣以及附近的縣城。”
“時局緊迫,每拖一分就是增加一分未知的概率,所以不能再猶豫,今晚就動手。”
“若那位不復活,我們什么時候行動都無關緊要,但諸位,我們的根基在揚州,然而這位,可是來自姑蘇大城,萬一覺得事情不對,借故開溜,有著青羅司擔保,我們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孫十浪攤手,無奈地表示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孫十浪看了眼一言不發的沈郁,皮笑肉不笑道:“合作中最忌諱臨陣脫逃,臨損戰力,我等根基就在此,就算逃也逃不出,但……”
聽著這番冷嘲熱諷,沈郁也逐漸不耐煩起來:“我們認識?”
此時沈郁是真的疑惑,他也不是長著一張拉仇恨的臉,但這個孫十浪卻三番五次挑釁,好似認識他,跟他有仇似的。
“那老山賊貪生怕死,不敢過來處理鬼患,你作為他的弟子,想必也將這項茍且偷生的能力學到極致了吧。”
“怎么,你那師傅沒跟你說起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事跡?”
孫十浪挑眉道。
“……”沈郁。
若說之前他只是隱隱有些猜測,但現在,他明白了,這塊演武令,以及一開始計劃來處理揚州縣鬼患的武者,另有其人。
只不過被他占了名額而已。
但他沒什么好解釋的。
而是不耐煩地舔了舔嘴唇,站起身道:“誰有意見,誰不服的,可以站出來跟我打一場。”
而后目光注視著孫十浪。
“不是覺得我會臨陣脫逃么?我想這個權力,應該是由弱者先執行吧。”
沈郁開始活動拳頭,目光森然。
孫十浪呆了呆,似乎沒想到沈郁會突然發難,看著沈郁那雙冰冷的眼睛,只覺得后背微微發涼。
就像被什么大型猛獸盯上了一樣。
見狀,縣令趕忙出來打圓場,“都是一次合作的隊友,哪有上來就打打殺殺的,這傷了和氣……”
沈郁擺手,打斷了縣令的話。
語氣低沉:“這叫內部交流,等會就一起戰斗了,我事先了解一下隊友的實力,應該再正常不過了吧?萬一隊友是個銀樣蠟槍頭,我也好為縣大人排除掉。”
“如何,孫幫主,我們試試?”
沈郁舔了舔嘴唇,自從火煉金身秘籍修煉到第五層之后,他內心深處總有一種狂暴的氣血在沸騰。
那種肆意爆發,破壞一切的欲望也越發嚴重,與此同時,他的脾氣也越發暴躁,俗稱的一點就燃。
被三番五次挑釁,他早就想打死眼前之人了。
“哼,我好歹是你師傅一輩,若真失手傷到你哪里,也勝之不武。”
孫十浪冷哼一聲。
“傷到我,正好來試試?”沈郁雙目漸漸有些冒紅,他嘴角泛起怪異的笑容。
孫十浪感覺額頭血管有點緊,心頭怒火中燒,但想到青羅司,他還是壓下了怒意,清了清喉嚨,“還是算……”
“我說了,試……試!”
還沒等孫十浪說完,沈郁面色陰沉,一字一頓道。
一股澎湃的兇戾之色瞬間席卷全場,如同蠻熊般的身軀,重重踏出一步。
一股強烈的殺意,從他身上漸漸蔓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