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逃出這爆炸范圍的先天武師也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一個接一個的小傷口遍布。
咕——
煙塵中,一個直徑覆蓋整個街道,甚至蔓延而出的大坑在眾人面前顯現,而作為對拼一邊的司馬流云腦門一陣震蕩,身形重重砸出,砸進了附近的一家商鋪內。
強烈的眩暈感讓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喉嚨中一股溫熱的口感襲來。
噗——
司馬流云一臉難看,從口中吐出了一顆被打掉的帶血牙齒。
這小子,打人專打臉,而且還是朝他嘴巴的方向打。
他堂堂一屆仙師,在以大欺小的情況下,竟被一個小小的武師打掉了一顆牙齒,這要是說出去,簡直就是恥辱。
索性,正面承受了他一擊的那小子,也基本爬不起來了。
不說全身粉碎性骨折,但一個重傷倒地,奄奄一息還是有的。
一個武師不自量力地與他對拼,沒死也不過是他收斂了力量,不想在仙試的節骨眼上得罪葉家而已。
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另一邊,沈郁同樣被巨大的力量震出,砸進了一家店鋪中。
他周身的骨骼噼里啪啦一連串爆響,拳頭碰撞上的那條胳膊傳來陣陣劇痛,骨節發出不堪重負的響動。
他的手臂骨骼基本斷了超過一半,抬頭的瞬間甚至可以感受到骨骼碎片在體內亂竄的刺痛。
試出來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試探出來。
在拳頭碰撞上司馬流云雙臂的一瞬間,他率先感受到的不是遠超他力量的排山倒海之勢,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堅韌。
那股堅韌,甚至全方位超過了他將近六十級的全防御強化特性。
否則就算司馬流云的力量遠勝于他,他也能采取以傷換傷的方式,強行與之五五開。
甚至戰而勝之。
然而不僅是力量,在防御方面他竟也不如。
明明在他的判斷下,司馬流云無論是力量還是防御,都遜色于全力狀態下的他,但就是好像有一層無形的保護膜在幫司馬流云抵擋他的攻勢,將他翻江倒海的力量層層削弱,最終剩下的,才作用在他司馬流云身上。
打掉他一顆牙齒。
而他付出的代價,則是右拳近乎粉碎。
力量也是如此,司馬流云本體的力量是遜色于他的,但在那道金光的加持下,卻爆發出了遠超他的力量。
若不是他肉身防御同樣達到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境界,粉碎的就不僅僅是右臂,而是大半個身子了。
那道金光,莫非就是所謂的真元?
簡直,強得離譜。
沈郁面色陰沉,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降維打擊。
跟真元相比,他超過上千年的內勁修為竟是如此脆弱。
要知道這個司馬流云,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五十歲,而他若是換算一下內勁修為,那可是上千年的修行。
常人修煉上千年才能達到的境界,一個仙道第二境界就全面超過了。
怪不得在這個世界,武學只是仙途的起點。
怪不得沒有先天之上的武學境界。
有了仙道的強烈對比,誰還愿意修煉什么武學。
這就好比放著一個年入千萬的工作不去做,反而去選擇月入三千的奪命流水線工廠上班一樣。
能發展出超凡武者這個階段,已經是那些不甘停滯不前的先天武師所能做到的極限。
但,也是終點了。
再強,就只能全面轉變為邪災之身了。
然而這代價,卻是被人類視為死敵,自身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掙脫一番,沈郁雙目赤紅,推開了淹沒自己的石堆,如泰山般站立了起來。
電磁真氣,白蓮真氣,一邊刺激著他的身體器官,加速新陳代謝,血液循環,一邊修復著他那半廢的胳膊。
說是打了一記強效腎上腺素,也絲毫不為過。
看上去,反倒是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而司馬流云,則是被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