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從顧明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一絲緊張，趙公明輕笑了一聲，效果不錯。
這種普通弟子遇到他這個仙君長老后，基本上都是顧明這般模樣，更何況他還加上了一開始的恐嚇。
他語氣低沉道：
“我所掌握的情報，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天元宗所發生的一切，瞞不過我的眼睛，你們以為事情萬無一失，殊不知只是我們沒功夫搭理你們而已。”
“就算你不說，我完全可以憑借我的面子，請出尊者，他們的手段神秘莫測，涉及到心靈層面的也有一個，完全可以讓一個守口如瓶的人吐露出自己心中的秘密，等尊者出手，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揭穿，而你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只差一步就會粉身碎骨，還不明白么？”
“不過我相信，你只是迫于沈郁的身份，這才虛與委蛇，只有你認真地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只追究主謀的責任，你從犯的行為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越聽，顧明的臉色就越發僵硬。
趙公明很滿意顧明的反應，慢條斯理道：
“你，究竟有沒有見過我的弟子柳凝煙？她當時正好在你們的任務地點附近追查兇手，那荒野中的戰場，便是我的弟子與敵人戰斗過的痕跡，你應該見過她吧？”
此話一出，顧明臉上陡然浮現出一絲驚詫，隨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豁然抬頭，故作疑惑道：“大人說的是柳凝煙柳師姐？我們在解決掉敵人之后，便因為傷勢的原因，直接趕回了宗門，那處荒野，也沒有戰斗過得痕跡。”
“我知道了，應該是我們走后，師姐這才跟敵人爆發了沖突，不過那時候，我們早已經離開，根本無從得知師姐的情況。”
嗯？
萬萬沒有想到沉默的顧明會說出這般毫不相干的回答，趙公明猛然起身，眼中兇光涌動：
“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有沒有見到凝煙！”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壓迫令顧明臉色一白，但他還是咬咬牙，在趙公明仿佛下一刻便要出手的目光下，緩緩搖頭。
“好，好得很……”
“別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
面對顧明的反應，趙公明微微瞥了一眼外面站著的一名矮胖老者，眼神含怒地看了顧明最后一眼，消失在房間中。
顧明好像雕塑一樣端坐不動，背后卻已經被冷汗打濕，念頭卻急速轉動起來。
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至今，他壓根就沒有相信趙公明只追究主謀，不追究從犯的話，因為他的權力，還達不到這種可以包庇他的程度，但趙公明一開始那篤定的語氣，確實令他驚出一聲冷汗。
但仔細一想，趙公明若真有證據，早就派執法堂的人來抓他了，而不是在這對他威逼恐嚇，這恰恰證明，趙公明完全沒有證據。
而更重要的，讓他選擇堅守秘密的原因，就在于沈郁。
沈郁的手段之兇殘，暴虐，他可是親身經歷了數次。
他篤定，一但他敢背叛，不出數日，他的尸體將徹底消失。
而且跟沈郁大腿比起來，趙公明一個誅邪殿任務堂堂主的身份就顯得無足輕重。
這種情況下要是跳出來指證沈郁，無疑是愚蠢到了極點。
權衡利弊之下，他也只能冒著得罪死趙公明的風險，徹底站在沈郁這一邊。
不過此事，必須得找個時間告知沈郁，好采取應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