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了,很多東西已經無可挽回。
所以他想爭取,爭取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仁慈的、溫文爾雅的,善良而又忠誠于母國的人民的皇太子是那個曾經輝煌的國度中最優秀的儲君。
當然,這樣的優秀放到別的國家,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政治蠢貨罷了。
換成這個歷史上任何一位統治者,在這場會議上他們要么當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透明。
要么就用這個國家所有的一切去交換。
黃金、技術、企業、文化遺產······
乃至整個國家大半的國民甚至全體的國民。
而他們會漫天要價,從一大片沿海的富饒土地安置國民的最高要求,到皇室血脈帶著數不盡的黃金逍遙法外的最低要求。
但是這樣的談判,在這一次卻什么都換不來。
而德仁皇太子并不是因為聰明而意識到了這些,他是因為本性如此。
他愛著那片生養他的土地,他愛著那生活在土地上的全體國民。
“雪崩的背后,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凱文·羅斯福平靜的說道。“德仁先生,那片土地上曾經孕育出罪惡。
那罪惡瘋狂而又殘忍。
即便到了今天,這瘋狂而又殘忍依舊延續著。
你們從未有一次正視過這些。
你們甚至比拉斯維加斯的乞丐們更加瘋狂,他們不過是等著別人的施舍走進賭場。
而你們確是將自己的左手砍下來,用右手壓在臺上,對著已經揭開牌面的必輸賭局壓上籌碼。
你們一直在賭,強行延續著未來。
現如今,你們的未來都帶著瘋狂的病毒。
你應該清楚,當那一天真的到來,你們全體的國民或許都將成為我們的敵人。
這就是你們瘋狂的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賭博的苦果。”
在凱文·羅斯福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德仁皇太子就已經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最后的掙扎已經過去。
其實德仁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自從他第一眼看到“那個”的時候。
“這個國家已經沒救了。”這是德仁當時的想法。
那時的他失魂落魄的逃走,帶著自己妹妹惠子逃走。
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自己的父親。
那在他映象中沉穩、仁慈的父親。
他的世界從那一刻開始就崩潰了,即便在逃出研究所之后就見到了自己的老師。
但是,他的世界依舊沒有了光,也不再有光了。
“德仁。”
頹廢的德仁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他,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人感到溫暖。
即便是生命中不再有光的存在,卻依舊感覺到在黑暗的外面有著溫暖的東西。
或許那就是光吧······
于是乎德仁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那個呼喚他身影,那年輕的面龐三十年來毫無變化。
“我想召開這次會議并不是為了打擊這樣一個孩子。”帶著一絲慈祥的微笑,童昭示意德仁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同時,又對著在場的諸位一方巨擘們說道:“這孩子已經夠苦了,而且太過年輕和善良了。
當然,腦子也比較的笨。
所以啊,文縐縐的隱喻和暗喻就不要再說了。
大家都直白一點,就像寫網絡小白文一樣。
遲早有一天這場會議的一切都要公布出去,或許是我死后,或許是你們都死了以后。
如果到了那一天,或許后人研究這次會議的文學價值比研究歷史價值的還要多。
對了,普希金別把頭扭過去,我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