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縈繞著灰色霧氣的利刃貫穿了耆廣隸的胸膛,翠綠色的鮮血從他的傷口中涌出,從他的口鼻中涌出。
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神,耆廣隸面前的投影迷霧、神秘稿紙都在此刻分崩離析。
“呵呵~”沒有怒斥與回首,耆廣隸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或許是嘲笑亦或許是自嘲,“呵呵呵~哈哈!······咳咳······”
“噗······”極度乖張的笑聲之后,利刃猛地從耆廣隸的胸口拔出,然后再一次刺入他的心口,與此同時翠綠色的鮮血也從耆廣隸口中噴出。
行兇者松開持劍的手,從耆廣隸的背后走到他的身前。
一襲黑色的燕尾服,頭戴禮帽右手持仗,下巴上蓄著山羊胡,四條眉毛的童昭坐到了耆廣隸的對面。
前一秒還在會稽四明某個出租屋的童昭,現如今卻出現在了這里。
他隱藏著、等待著,在最好的時刻出手,用最凌冽的手段刺殺。
“咳咳,漂亮!完美!這五千年過去了,你在這一次的刺殺堪稱完美!但是你以為這么簡單就能殺死我?!”耆廣隸戴著猙獰的笑臉,毫無保留的嘲諷著童昭刺殺手段的低劣。
童昭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和耆廣隸各倒了一杯紅酒,然后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殺不死,這一點我十分清楚,這就好像沒人能夠殺死我一樣。
但是我不需要殺死你,我只需要你無法妨礙我就行!
我只需要你被封印,我只需要你能沉睡,我只需要在我計劃完成之前,你無法對其進行破壞!”
童昭的話很堅定,這一趟的刺殺也是他預謀已久的行動,他知道耆廣隸在監視他,他也知道此時的耆廣隸一定會對那個“正五面體”饒有興趣。
然后他就有機會,哪怕僅僅只是數毫秒的機會,當耆廣隸在那稿紙上進行選擇的時候,童昭就知道那是他最好的機會,即便他為了這個機會根本沒有注意那神秘稿紙上面究竟寫了什么。
這些都不重要,在童昭的計劃中,沒有在此刻將耆廣隸踢出局外更為重要的事情。
“呵呵?你的計劃?”耆廣隸嗤笑道:“你那瘋狂的計劃?比起我來,你的計劃更像是魔鬼的所作所為!”
童昭不為所動,冷靜的說道:“魔鬼?那又如何,只要能夠復仇,哪怕讓我成為地獄的撒旦又如何。”
“那可是數以億計的生命啊,你不是站在人類一邊的嘛!明明我才是人類文明的破壞者,明明是我先來玩弄人類這種生物的~”耆廣隸喝了口杯中的紅酒,紅色的液體混合著綠色的液體被他一同飲下。
“可是呢?可是你居然這么輕易的就做了比我還要可怕的事,人人都以為你是領導者、拯救者、指引者,他們都以為你是仁慈的強者。
真相呢?真相是你!
你才是那個希望他們全都死完的家伙,你才是希望將那億萬生靈埋葬的家伙!啊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多么諷刺!”
面對耆廣隸的嘲諷童昭面不改色,他絲毫沒有任何的羞愧,只是平靜而又冷淡的陳述著:“那又怎么樣,我只不過是被無盡的歲月侵蝕的瘋子罷了,我只不過是渴望殺戮與死亡的魔鬼罷了!
我即是罪,我身負罪,后果與我而言又能如何!我連念頭通達都不需要,我要的只有······復仇啊。”
“復仇?”耆廣隸伸手抓著劍刃,前后拉扯著調整了一下適合的角度,然后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椅背上。
在耆廣隸拉扯劍刃的時候,童昭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一下,對于不能被殺死的耆廣隸來說,這刺穿心臟的劍刃才是將他封印的唯一方法,若是對方能夠自行拔出劍刃,那么童昭的一切謀劃都將成為空談。
將身體癱在沙發椅上,耆廣隸向著童昭舉起酒杯,“你這算哪門子復仇?你可是穿越者啊,這世界唯一的穿越者!
你看你都能將我封印住,你還有什么完不成的?這里不是你生活的宇宙,這里也不是你生活的地球,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異世界。
你這么執著于歷史干什么?這里的歷史是怎么樣的都是正確的,為什么你要將自己穿越前的憤青心態帶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