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山風陣陣,地動山搖,靈兒小臉嚇的發紫,揪著白浩的胳膊。
“一朵師兄,他們打起來了,我們怎么辦呀?”
白浩也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咽了口吐沫,攬住靈兒纖細的腰肢:“靈兒莫怕,有你一朵師兄在呢。”
說罷,忽然一聲長嘯劃破蒼穹,白浩嚇的渾身一陣哆嗦。
神祇之戰驚天動地,禍及八方,殃池一方生靈。
飛奔下山的路上,胡澈奇異的看到一大群山禽山獸,他們或是優雅彈跳渾身發光的仙鹿、或是杵著拐杖老態龍鐘的老猴、又或是前爪抱著酒壇子直立奔跑的小狐貍。
一只兔子躥了出來,豎著耳朵,踮起腳回頭看一眼,說了句:快跑。
白浩目瞪口呆:“兔子竟然會說話?”
靈兒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手指按在腰腹上,回過頭來,喘著粗氣說:“那是一只開了靈智的兔子,肯定是在縹緲山被絕塵道人點化過的,我們跟著它。”
白浩點了點頭,這時身后傳來更加激烈的打斗,白浩隱約聽到紅裙女子暴怒的聲音。
“無涯尊者,你竟敢對我動手?”
“哼!動手又怎樣?神帝已有三百余年不曾露世,外界傳言他已然隕落。……這話以前我不信,可現在我信了!”
“你放肆~!”
“放肆?哈哈哈,沒有了神帝,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碧落宮神女嗎?”
無涯尊者再也撕破了那一層偽裝,他對自己的判斷篤定無疑。
“母芙榕,要不然,你跟了我無涯子吧!等我晉階神位、掌控這片世界,定然保你神女之榮,也省得你這么辛苦的四處奔波,找什么捕風捉影的異獸心。”
聞言,紅裙女子面色一沉,秀麗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芒。
異獸心是煉制回元丹的主要材料之一,取自異變后的妖獸本心。
異獸變異的幾率很低,上萬年來都不曾聽聞,以至于只是一個傳說,誰也沒見過。
無涯尊者篤定,神女之所以滿世界的屠殺六階妖獸,就是在尋找這樣一個傳說中的寶貴材料,而誘致她這么做的原因,定然與神帝三百余年的避世有關。
“堂堂碧落宮神女,半甲子前就已經是元嬰后期,可半甲子都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有突破元嬰晉階天人!如果你那神帝老爹真的在世,又怎會如此啊?哈哈哈哈……”
這才是無涯尊者篤定的最終依據。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里,武力就是地位與權勢,武力甚至是你生存在這個世界的資本。如果在交手前,無涯尊者還不會這么囂張跋扈,可現在他探明了神女的實力,有理由相信神帝真的不在了,也有信心一舉擊殺神女。
“無涯子,你好生囂張!”
神女目光微凝,紅裙展展,鬢發在風中飛揚。
手中的利劍銀芒閃動,殺氣騰然。
“呵!囂張?那就試試吧!”
無涯尊者輕蔑一笑,白袍獵獵,一團黑色的霧氣于指尖彌漫纏旋,金環彎刀嗡嗡作響。
……
而就在一場狩獵正向修士間的廝殺轉變時,化身馬一朵的白浩,正與靈兒拼了命的逃出落晨山脈。
落晨山脈綿延千里,汨羅河蜿蜒其內,下游兩岸宗門林立,靈源宗正是其中之一。
聽到動靜的各大宗門門主,紛紛踩著彩虹奔馳而來,當看到四散逃出的山禽山獸、從一些開了靈智的妖獸口中聽到星星散散的信息后,都不敢再踏前一步。
“什么?無涯尊者?是天府城那個無涯尊者?”
“啊?碧落宮神女?還有一只赤冠鹖?”
“打起來了?無涯尊者與碧落宮神女打起來了?”
……
戰斗一直從白天持續到夜晚,北域天際上雷吟陣陣,一片赤紅。
夜晚
白浩跪在宗門堂室內,靈兒已經被她位高權重的爹接走了,只留下滿身臭汗一臉污穢的‘白一朵’
堂案之上,一名花須老者顫著手指指向白浩。
“白一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著宗門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賣了耕牛供你進山門的父母?”
白浩心里喊冤,他還什么都還沒做呢!
只是拐著小師妹去看了一次日出,這在他以前的那個世界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呀,為什么到了這里就是齷齪骯臟君子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