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默默…孩子…
夢中,都是那個牽掛的人,好像媽媽并未離開,一直在身旁。
呼喚的聲音,一直在耳旁,好像媽媽在叫她起來,而她怎么都睜不開眼睛。
尹默急得不行,眼皮仿若粘了膠水,就算使上全部力氣,都無濟于事。周身軟弱無力,明明神智清醒,可怎么都無法自由行動。
她在哪?發生了什么?為何,她覺得冷,還很困,特想睡覺。潛意識里,她覺得自己不能睡,總感覺有什么寶貴的會離開她。
似睡非醒間,頭頂的光好刺眼,根本沒法看清周圍的一切。“媽媽……我好痛……”叮咚,清脆的墜落聲,拉回一點理智。
神智回神的那刻,刺眼的燈光,陌生的環境,鼻尖縈繞的消毒水味道,這里是哪里?這一切,不是她休息的房間,自己發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了?”眼前所見的一切,讓尹默有種由心而生的恐慌感,所幸,她醒來了,一切還能挽回。
“流產手術。”幾個字,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顧不上自身的不適,尹默的清醒,打亂一切被安排的安寧。
一陣躁亂和嘈雜,尹默從未如此慌亂和驚慌,醫生的呵止都不能阻擋她想逃的沖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孩子不能有事,她不能做這個手術。
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推開,尹默慘白著臉,扶著門框的一幕,讓焦急等候的尹父,懊惱、自責、悔悟,多種情感包裹住,腳下步伐猶如被焊住。
“爸,你太過分了。”醒來的一切所見,都直白的告訴尹默,這一切乃受人指使。
“默默,我這么做都是為你好,你要明白我的用心。”看著驚嚇過度的尹默,虛弱的讓他心疼。想攙扶一下尹默,哪知,被她躲開,并未接受尹父的攙扶。
伸出的那只手,不知是何意,尹默開口道,“給我手機。”尹父并未給,甚至還在游說尹默,繼續手術。
若不及時通知閔浩卿,估計,肚子里的孩子,堪憂。尹默自知,身體撐不了多久,若沒有一個能讓她放心的人,待在身旁她真的不敢休息。
將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不許尹父靠近,等著閔浩卿前來。尹默一直在堅持,她在等閔浩卿,等那個讓她安心交付的人出現。
他姍姍來遲,是她最后一絲希望和堅持,若是連他也有放棄的心思和想法,她真的該失望至極了。
眼淚墜落如雨滴,怎么都停不下來。“別怕,我來晚了……”差一點,她就堅持不住。
“閔浩卿……”尹默癱軟,昏倒前被攬入熟悉的懷抱里,耳邊的呼喚,被暫時隔絕。
尹默不惜劃傷自己,讓理智保持清醒,看到閔浩卿的身影,她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
尹父出現,堅持未完的計劃,他這么做都是為了尹默好,不想她步躲不掉的宿命。
有那么一刻,閔浩卿動搖了,他又何嘗不是希望,尹默平安無事。孩子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可尹默堅持,若他和尹父同流合污,尹默該多傷心。
昏睡的尹默,好似感覺到閔浩卿的一時猶豫,呢喃著,“不要…傷害他…”哪怕是夢魘里,她都在擔心孩子,一點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可否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