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這個,陛下對念之稍微關心一下就會引來殺身之禍。我前幾個月就在信中言明讓她搬回謝府,可是她總說一個人無聊,和皇妃們一起熱鬧,早知今日,真的是悔不當初。”謝熾修自責的說。
“等等,將軍,你說什么?前幾個月謝大小姐的什么回信?”華蒼突然問。
“是我在和寧家軍交戰之前給她寫的信。她給我回信回的比較慢,大概兩個月左右她的回信我才收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寧家軍交戰之前?那豈不是八月份?將軍,不知是否方便將大小姐的家書給我看一下,還有之前的。”
“辛辭,在箱子里快去取來。”謝熾修此刻有些疑惑,但是也感覺出了問題。
“將軍,信來了。”辛辭急急忙忙的直接將箱子搬來了。
謝熾修從一個小匣子里取出了謝念之的寄給自己的家書,交給了華蒼。
華蒼小心翼翼的接過幾封信,拿去桌邊仔細的看了起來,仔細對比之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將軍,最后一封信不是大小姐寫的。”
“什么?不可能,這明明就是念之的字跡。”謝熾修一把接過家書,又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之后緊緊的將手里的信握在一起,雙手指甲重重的嵌進肉里,他抬起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都怪自己那時候忙于兩軍交戰的排兵布陣,大意了。
“將軍不要自責,這些字臨摹的也有九分像大小姐的了,要不是你那時候軍務繁忙,一定會看出異樣。偽造信件之人之所以選擇推遲送出,為的就是借助這個時間點來影響你的判斷。”
“先生怎知信件有問題?”謝熾修問。
“將軍,骨枯不比其他毒藥迅猛,但是用這種毒藥的人,一定是惡毒至極的,因為藥量積累到臨死前半年,全身骨骼的連接點干枯斷裂,別說提筆了,就連手指都動不了。”華蒼滿眼憐惜的說。
“惡毒至極!”謝熾修聽見這些,想到謝念之受得這些罪,而自己又不在身邊,她該是有多絕望,此刻,心痛的就像被人生拉硬拽出來,不停的撕扯成碎片一樣。
他是陛下最倚重的大將軍,無話不談,明面上是君臣,私下里是兄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將自己最親的妹妹托福陛下憐憫,如今,這一件件,難道作為皇帝的他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嗎?曾經他的冷傲不通世故成了權臣謀士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曾經也相信他們之間可以沖破君臣的桎梏,成為朋友。可就在他的父親戰死時,他在這個自認為是兄弟的人臉上卻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而今自己的親妹妹又遭橫禍,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怎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