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寧就這樣順順利利的下了馬車,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她站在原地,目送著馬車揚塵而去,心里直犯嘀咕,是怎么樣的人居然這么相信自己,是自己看上去充滿善意,還是很有錢不在意這些,不過也無所謂了,至少自己平安躲過一劫,要是在群芳閣再多待一會兒,出便再也說不清楚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依然心有余悸。
“陛下……”駕車的馮青巖輕呼了一聲。
“嗯?”蕭宿白說出門在外,自己又是溜進上京城的,自然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好在溫楚寧已經下了馬車,要是被她聽見那還就只好殺人滅口了。
“哦,公子,就讓她那么走了?”馮青巖不解,這姑娘雖然長的好看,可是蕭宿白也不是好色之人啊,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貿然掉進自己的馬車里,他不僅沒有生氣,還與人家相約改日相見,果真擁有至高權力的人腦子也和普通人不一樣。
“要不然呢?殺了她?”
“卑職不敢,只是覺得她來歷不明,巧不巧的掉進我們的馬車里,卑職擔心。”馮青巖說著自己的擔憂,他和蕭宿白一起長大,是他的書童亦是他的貼身護衛,所以他是最擔心蕭宿白的。
“她不會武功,對我們沒有威脅,只是這個姑娘滿嘴謊話,真不知道是哪家大人,竟然培養出這么不拘一格的小姐。”
“公子怎知她是大家閨秀,她不是說自己家貧,都到了買姐姐的地步了嗎?”馮青巖明明聽到了啊,蕭宿白為什么會這么說。
“青巖,她穿的是飛云錦,而且衣服很合身,絕對是量體制作的。”
“飛云錦?”
“是的,你說這么貴重的東西,梁呇蕤會賞賜給自己不看重的人嗎?除了他的后宮,外臣之中能有幾人可以分到?”蕭宿白心中簡單的估算了一下,外臣中能得到賞賜的所剩無幾了。
“也是,那公子,我們還要去群芳閣嗎?”馮青巖問。
“去,走吧,正好聽聽馮媽媽那兒最近有沒有什么新消息。我放你一天假,你們母子也可以團聚團聚。”蕭宿白笑了,他知道分別這么多年,馮秦每次來密信都會在最后問一句“青巖可好”,每次蕭宿白都會盡可能的為馮秦帶去馮青巖成長的趣事,保證她不錯過馮青巖的成長。為了寧國,馮氏母子一別就是十數載,自己欠他們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諾大的寧國,如此重要的位置,交與他人他不放心。
“多謝公子!”馮青巖也非常激動,母親離開寧國來到大厲國的時候,他才不到十歲,這十幾年沒見,自己只能將所有的思念寄托在母親一年一張傳回來的畫像上,合家團圓的日子里,他都是在皇宮里度過的,所以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蕭宿白可以一統天下,終結戰亂。
蕭宿白笑了笑,掀開了簾子,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溫楚寧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碎發,辨別了一下方向,準備回溫府呢,但是摸了摸自己肚子,好像有些餓了,出門的時候想著可以在群芳閣吃好玩好,誰想到該死的群芳閣,就知道囚禁自己,一點東西都沒吃到。算了,還是先找個館子吃飽了再說吧。
東街這邊離溫府比較遠,溫楚寧平時來的次數不怎么多,但是有什么好吃的,她必然門兒清,東街巷子口有一家老白家羊肉,那可真是一絕,溫楚寧就吃過一次,想起那滑嫩多汁的羊肉,口水就直流,奈何距離太遠,專門過來吃浪費寶貴的偷溜時間劃不來,既然今天那位白公子將自己送到這兒了,那豈能錯過?
盤算的時候,彷佛羊肉的香味已經飄了過來,勾著自己的靈魂朝老白家羊肉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