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部分在哪?”
盯了整整兩天,又一次晚餐過后,林墨終于在走廊里堵住了落單的德拉克麗絲。
有證據的時候講證據,沒證據的時候講動機,用分裂咒打碎路燈先生,整個霍格沃茨里會用這種方式針對他的人沒幾個,克麗絲顯然是最有動機的那位。
而且林墨剛好知道,她對分裂咒掌握得還算可以。
“我再問一遍,剩下的部分在哪?”
“你,你要干嘛!”驟然看到林墨,克麗絲慌亂地往后退了幾步卻不想慌亂中靠在了冰涼的墻壁上,巫師袍完全抵不住背后的寒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墨深深吸了口氣:“是么?”
他逼近一步,冷冷地說:“這次你做的太過了,把路燈先生的組件還給我,我讓你少遭點罪,否則的話……”雙手抱拳,他十指關節擠壓下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克麗絲退無可退,聽到這種聲音她的肩膀仿佛又開始鉆心得疼痛,痛得她下意識蹙起了眉頭,自從上次聽克拉布說他在喝了平斯夫人難喝的藥水整整吐了一個晚上后,她這段時間根本不想招惹這家伙,卻沒想到一時大意被這家伙堵住了。
“不,不關我的事!”她說。
林墨盯著克麗絲,她蒼白的尖臉頰似乎又失去了一點血色。
對于穿越了一次又重新長大的林墨來說,這個歲數的孩子的情緒就像寫在臉上一般,那些小情緒從那躲閃的目光,從那微顫的鼻翼,從那微微加快的呼吸與稍稍尖銳的音調里將她暴露得干干凈凈,直覺告訴他這個熊孩子此時并沒說假話,但還隱瞞了什么。
雖然不是她干的,但第一時間她躲閃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的心虛。
“嗯,不關你的事對么……?”
克麗絲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憤怒,她怎么可以害怕這個可惡的家伙?“不關我的事!”她重復道,這次的語氣要強硬了一點。
“是么,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林墨冷笑了一下:
“但你看,我只說了‘把路燈先生的組件還給我’根本沒有詳細說發生了什么,你卻回答說不關你的事,這說明……你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見克麗絲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他更確定自己的直覺了:“或許你知道路燈先生是誰,畢竟在對角巷大市場和巫師特快上見過,但問題你是怎么知道路燈先生的組件丟失了呢?我可沒有對別人說過這件事情,連布雷斯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所以問題就來了……”
他突然一改輕松的語氣,踏上一步厲聲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弗林特級長!”克麗絲尖叫:“不關我的事!”
尖叫完她一臉茫然,幾秒之后,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么出賣了弗林特級長。
怎么就這么簡簡單單地告訴他了?怎么會這樣?她明明不想說的,可……剛剛她好像真的怕了,比他父親生氣的時候還要可怕,這個該死的家伙難道是魔鬼嘛?!
克麗絲無力地癱靠在墻壁上。
原來是弗林特,馬庫斯·弗林特,林墨有點意外地揚了揚眉毛。
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位大鼻孔級長的下限,之前布雷斯告訴他弗林特因為比賽失利在休息室大發雷霆,還咒罵麻瓜以及麻瓜出身的竊法者的時候,他還沒太在意,覺得只要躲著點就沒問題了,沒想到他居然把怒火撒在路燈先生身上?
不過……要是結合一下黑魔王歸來后馬庫斯最大的心愿是畢業便加入食死徒的話,似乎做出這種事情也不那么令人意外了。魔法路燈,尤其是在對角巷工作過的專門為竊法者孩子指路的魔法引路燈,在他這種人眼里看起來大概一文不值。
或者說更糟,只要這樣的引路燈還存在,就像丑陋而扎眼的標識牌一樣提醒著他魔法界有許多出身麻瓜的竊法者巫師沒有被隔離開關起來甚至趕盡殺絕。
動機和立場都有了,不過……
“這樣就還有個問題……”他淡淡地說:
“馬庫斯他……又是怎么知道路燈先生和我的關系呢?路燈先生幾乎沒有在休息室待過,出事的地方又在路燈先生和我固定碰頭的地點,雖說我們經常碰面,但馬庫斯應該沒那個耐心觀察我的行為,所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德拉克麗絲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生硬地搖了搖頭:“不是我!”
“我還沒問呢,馬爾福小姐,請別急著搶答……”林墨調整了一下微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現在,請告訴我,是不是你告訴弗林特級長路燈先生和我之間的關系的?”
克麗絲倔強地搖了搖頭:“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也不會拿別人的東西出氣!”
“那是別人做的?我想想……”林墨慢慢踱著步子:“難道是帕金森小姐?”